“離開這裏？”我茫然地問道，“什麼意思？你要去哪兒？”
“家裏出了一些狀況，現在就得趕回去。”餘力說。
我點點頭：“哦，那是得回去……多久能回來？”
“不好說。”
餘力簡單的三個字，就好像往我臉上潑了一盆冰涼涼的冷水一樣。
“那、那這邊怎麼辦？”我強牽起一絲笑意問，“兄弟們沒你帶著，接下來怎麼走？”
“蕭琦，你要知道，一個團隊的運作永遠不可能隻依靠一個人的。”餘力認真地說，“所以你要扛起這杆大旗。”
見我看著他不說話，餘力從口袋裏摸出兩根煙，一根叼在自己嘴裏，一根則放到我的嘴裏，幫我點燃。
印象中，這還是餘力第一次主動給我發煙。
“蕭琦，說句心裏話，你是我轉到九中這麼長時間以來，最大的收獲。”餘力把手覆在我的肩膀上，“你有很大的潛力，無論是頭腦還是領導力，隻是我一直在你身邊你就懶得發揮而已。”
我苦笑道：“是嗎，連我自己都沒發覺自己有這麼強。”
“不是漂亮話，真心的。”餘力笑了笑，“連我都這麼相信你，那你就更應該相信自己。”
“你也知道，學校現在盯我們兩邊盯得很死，所以切記不要堂而皇之的行動，戴天琪那邊也一樣不會輕易出手。”餘力叮囑道，“就算到了必須動手的時候，也要盡量逼著戴天琪先動手。無論是在學校裏還是社會上，永遠都是先動手的一方責任最大。”
我點頭，表示了解。
“還有，我有一個驚喜的發現，那就是武哥。”餘力說，“咱們隻知道他的身體不行、頭腦不靈光、交際能力也不出色，也因此也一直覺得他沒有任何長處和特點。但是我發現，武哥在打探風聲的本事上很有一手。”
“昨天晚上，就連我都沒意識到戴天琪會突然襲擊公寓，但是武哥就像多長了一隻耳朵和一隻眼睛一樣……如果不是他一直盯著外麵，說實話，昨晚真的要遭殃了。”
“所以，我之前給了他一部手機，以後也好方便跟你們聯係。”
我挺驚訝的：“你行啊，難得大放血一回。”
“沒什麼，地攤上五十一部的老爺機。”餘力擺擺手說，“就能發短信和打電話，貪吃蛇都玩不了。”
我：“……”
餘力又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麼說的了，就呼了口氣對我說：“抱歉，這麼關鍵的時候我不能在場。”
“沒事，誰還沒個意外情況啊？”我笑了，“不過，你今天話可真多，少見啊。”
“是嘛。”餘力也笑了，低頭踩滅煙頭，“那我走了。”
“嗯，走吧，家裏的事要緊。”我也把煙頭踩滅。
“我會盡量早些回來，在這之前就看你的了。”
我照著他的胸口捶了一下，笑道：“死等你哈。”
餘力樂了樂，轉身朝我揮了揮手，徑自朝外走去。
我忽然叫住他：“喂，你怎麼走啊？幾點的車？用我送你不？”
餘力轉頭：“一點半的火車，你先回家吧，兩個大老爺們送什麼送。”
“你家到底在哪兒？這麼長時間了我還不知道呢！”
“北江！”餘力說完，轉身快步離開，很快便消失在了這細雨蒙蒙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