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許覓夏對自己這樣警惕的樣子,司北爵心痛不已。他扶著床沿,艱難地站了起來,許覓夏下意識往床裏頭靠了靠,這才注意到司北爵不太方便的雙腿。
“你,你的腿怎麼了?”
司北爵故意翻了個白眼,“被你踹的!”
“胡說,我根本就沒使多大力,你就裝!”
司北爵“嗬嗬”失笑,她是沒用力,可他的腿傷還沒好全,被她蹬了那兩下,險些讓他再度進醫院。
可他不怪她,吵也好,鬧也好,他都不怪她。
司北爵才要坐下,許覓夏一個翻身迅速蹦下了床,後退著靠向了房門的位子。
她身上還穿著寬鬆的睡衣,頭發蓬亂著散在兩肩,胡亂地擦了把臉上的汗,不用看,此刻的形象一定很狼狽。
可她已經顧不上這些。
她必須弄清楚這裏是哪裏,然後必須馬上離開!
司北爵的再次出現,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驚喜,反而是更多的是驚嚇。
她的突然消失和突然出現都讓人捉摸不透,而現在的她,已經沒有精力也沒有興趣再去關心這些了。
眼前這個人,於她而言,終究隻是個陌生人而已!
許覓夏反手去拉門,司北爵大聲叫住她,“夏夏,這會兒才不到三點,你要去哪裏?”
“不用你管!”
老式的門栓許覓夏根本玩不來,使了半天的勁兒,也沒能扭動這房門。
她不禁有些惱火,“開門!”她瞪著司北爵,“給我開門,不然我報警了!”
想到要報警,許覓夏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口袋,衣服早就被換過了,哪裏還有什麼口袋,更摸不到手機了。
她心中不由發虛,再看司北爵,那一臉悲戚的樣子,不免讓她覺得可笑。
“喂,現在是我,被你擄到這不知道是哪裏的鬼地方,我還沒哭呢,你這表情什麼意思?你還委屈上了?敢情,我要走,還是我的錯了?”
“你就那麼恨我?”司北爵一步步艱難地朝著許覓夏靠過去,許覓夏的背脊已經抵到了房門,根本無路可退。
她攀著門栓,恨不能立刻長出幾隻螃蟹腿來,還讓她全身都攀得高高的,她沒什麼願望,隻希望能離這個男人遠點……
再遠點!
“你別過來!”許覓夏盯著司北爵,吼道:“你再靠近一步,我……我對你不客氣!”
她的目光在這房裏搜尋著,根本找不到能讓她臨時發揮的“利器”,許覓夏心中哀嚎著,就連學著電視劇裏拿把剪子威脅人的把戲她都辦不到。
“夏夏,你聽我說……”
“不聽!”
她為什麼要聽他說?瘋了吧?
一個不相幹的人而已,有什麼好說?
終於,許覓夏發現了窗台上的花盆,這也是唯一離她最近且容易發揮的“道具”了。
她幾步飛奔到窗台邊,將那足有她腦袋大的花盆牢牢抱在了懷裏,衝著司北爵再次警告道:“放我出去,否則……否則我真的……真的會對你不客氣!”
司北爵沉沉的歎了口氣,他曾經想過很多種和許覓夏再見麵的情景,但都沒有想到會這樣尷尬且沒有餘地。
她的反應讓他意外更讓他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