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爵下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大多數的燈都關了,黑黢黢的一片,隻有客廳的方向露出淺淺的暖光。
他往客廳走去,發現許覓夏倒在沙發上,已經睡熟了。她身上蓋了床薄毯,應該是周姨蓋的。
走到沙發外側,許覓夏像是感應到了,嘟噥了兩聲:“司北爵,你好討厭。”
被控訴的司某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討人厭的事。
“夏夏?夏夏?”喊了兩聲,許覓夏沒有答應,他想把人抱進懷裏,可剛把手墊到她身下,就被無意識的她拍掉了。
“討人厭的司北爵,你別碰我。”她的聲音軟軟的,罵人也沒有威力。“我故意溫習了一遍電視劇,想給你說凶手是誰,結局怎麼樣,結果你去開會了。”
她嘟起嘴,粉色的唇在燈光下顯得十分誘人。
“我下次再也不要等你了。”她喃喃兩聲,把雙手墊在臉蛋下方,睡得香熟。
司北爵的心軟成了一片,裏麵隻住著她一個人。
“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讓你等了。”輕柔撫了撫她的臉蛋,他一把將人抱起。縱使雙腿隱隱做疼,他還是忍著,不肯把人交給保鏢。
將許覓夏放到床上以後,他輕喘了幾口,為她蓋上薄被。在床側坐了半晌,他起身欲走,沒想到許覓夏竟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還是閉著眼,顯然沒醒。
“司北爵,明天我想去見見連翹,你別不讓我去。”她的聲音很輕,但還好夜深安靜,司北爵能清楚聽到她的每一句呢喃:“如果你不讓我去,我就……我就……”
連說了兩句“我就”,剩下的話她還是沒說出來。
司北爵不著急,耐心的等著。
“你就什麼?”
“我就……”
話到了這裏,再無聲息。
她抓著司北爵的手睡著了,呼吸平穩,麵容安寧。
司北爵無奈微笑,沒有抽出手,任由她把自己當成了枕頭。
四十分鍾後,她翻了個身, 司北爵這才離開房間。隻是回房不意味睡覺,司氏的工作堆積如山,注定這又是個不眠夜。
翌日,許覓夏是被灑進來的茂密陽光叫醒的。她睜開眼,感受到光芒刺眼,連忙伸手擋住。起身洗漱換了衣服,她走下樓,看到司北爵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在她看來刺眼的陽光落在他身上,為他鋪上了一層金色的羽衣。頭發衣服,都被綴上了一片亮色,遠處看來,聖潔又傲然。
她緩緩走過去,剛坐下,司北爵就遞了杯牛奶給她。
“喝了。”
她茫茫然喝完,剛把杯子放好,他又遞了兩片吐司過來。
“吃了。”
雖然不懂他要做什麼,但她還是聽話的細嚼慢咽吃完了。
這次他不再遞食物過來,而是遞了杯水。
“喝完就可以去了。”
???
去?
去哪裏?
許覓夏滿頭霧水:“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要和連翹見麵嗎?”
許覓夏有點混亂,她的確要和連翹見麵沒錯,可她沒告訴他啊!她在洗漱的時候還在糾結怎麼給他說這件事呢。
看到她疑惑的臉龐,司北爵想到一種可能:“你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
她點點頭,司北爵幾不可見的輕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