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冰山才迅速倒退離開,我咽了幾口口水,心中還有幾分餘悸。吳冰山低聲道:"對不起。"
"沒事。"之後,我們都陷入了沉默中。我的順口胡說卻正猜中了吳冰山的心思,她也喜歡陌蘇白。
清晨,當我六點準時趕到光明大廈的時候,吳木蘭早已等在了那裏。她神情依然冷漠,似乎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倒讓我這個秘密窺探者感到很窘迫。
照例是我打掃,她監督,時不時用手指蹭兩下,依然讓我膽戰心驚。人們都說情敵見情敵。分外眼紅,恨不得掐死對方,但我為什麼不想掐死吳木蘭呢?
"我該清潔男廁所了,吳秘書也要進去嗎?"我敲敲男廁所的門,裏麵沒有人,吳冰山赧色的離開。我把正在清潔的牌子擋在門前便進去了,為能擺脫吳木蘭鬆了一口氣。
我拿著馬桶刷開始清潔男廁,最開始的難為情和嘔吐階段已經過去,你讓我對著馬桶唱歌我都能唱出來。
"你在幹嘛?我想你了,中午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我知道一個很隱蔽的不會遇到咱們同事的地方。即使碰上了,我也有辦法圓過去。尚總喜歡吃四川菜,那裏的四川菜做的不錯。你可以對尚總說。你發現了一個做四川菜的好地方,幫她帶盒飯。你說我聰明吧?"我從一個廁所裏出來聽到一男人道,我使勁兒彎下身,就看到一雙黑皮鞋。
"這裏怎麼還有人?"我急忙想要出去,這時廁所門開了,那男同事一見我臉色微變。
"那個。我要打掃,敲過門,裏麵沒人。"我感覺被人當作了偷窺狂,連忙解釋說。
"沒事,你繼續弄吧。"他將手機揣進兜裏側身離開。我呼了一口氣,轉念想著他說的話,尚總,盒飯,同事……他和某個女同事談戀愛?
咚咚,不一會兒又有人小聲瞧著廁所門,我腦中冒火,為什麼總是有人!
"有人嗎?"
我也敲敲那扇門:"你怎麼了?"
"……"裏麵好久沒有聲音,半天才吐出來一句:"這裏不是……男廁嗎?"
我青筋暴露,壓低聲音道:"沒錯,這裏是男廁。我是榮鑫的保潔員,你到底要不要我幫忙?"
"廁所裏沒有紙了……"裏麵的人咳嗽兩聲說道。
我從清潔車上拿出一卷紙,順手扔了過去:"我扔過去了,你接著。"
"小洛,你在裏麵嗎,出來一下。"李爽喊道,我打開門:"我在,怎麼了?"
"趙經理找你,先跟我走。"李爽將我拉出來,不顧我手裏還拿著馬桶塞,拉著我就走。
"我工作還沒完成呢。李爽,到底什麼事情?"我轉頭看看,吳冰山不知道去哪裏了。
"趙經理說要辭了你。"上了電梯,李爽神色擔憂的對我說。
"為什麼!"我質問道。雖然此前我一直喊著要辭職,但那是要辭職,而不是被別人辭退。相信這對每一個人來說完全是兩種概念和心境。
"因為你周五沒請假,因為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千萬別說我告訴你這些,要不然我也要走人。你和陌總認識,你可以憑著和陌總的關係留下來。"李爽似乎暗有所指。
"我和他沒有關係。"我斷然否定,走出電梯直奔趙經理的辦公室,那個卷花的女人正在敲著鍵盤。
"進來不懂得敲門嗎?"她頭也不抬的說,我用馬桶栓敲敲門,她看也不看就說進來,我才進去。
"趙經理,你找我?"我握著馬桶塞,心平氣和的說。她停下敲字,有皺紋的眼睛瞟瞟我,又低頭道:"小洛,你還沒有過試用期吧?周五你沒有請假就擅自離開崗位,公司隻能讓其他的保潔員去替你工作。你知道對公司來說,一個員工最重要的是什麼嗎?恪盡職守、忠於自己的崗位。雖然你隻是榮鑫的一個小保潔員,看似無關緊要,你們卻是保持榮鑫外在形象的重要部分。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職位沒有大小,隻要你用心去幹,一定能做出令人矚目的成績。可惜,你對工作缺乏起碼的責任感和忠誠度。所以,很抱歉,你現在可以走了,這是你工作幾天的工資。"她靠在椅子上語重心長的說道,將裝著工資的信封退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