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我被腳底的易拉罐一絆,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手機的熒光亮了起來,我伸著手,手指尖終於夠到了手機。我仰躺在地上,手機上顯示的卻不是陌蘇白的名字而是焦辛成的。
"焦辛成?"我冷笑了一聲,念著他的名字,估計他都被我嚇的起毛了。
許久,焦辛成才說話:"學弟,你喝酒了?"
我忙捂住嘴巴:"你……你怎麼知道,啤酒順著電話線傳到你那裏去了嗎?學長,我們來幹一杯。嗬嗬。"
"為什麼喝酒,你現在在哪裏?"焦辛成關切的問道,我搖搖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學長,你小點兒聲。陌蘇白那個家夥,最……最討厭我和你說話來往,他聽到了會殺了我。我在哪兒,我在陌蘇白的家喝酒,對,我就是在他家喝酒,他的酒快讓我喝光了。"
"……"焦辛成沒有說話,我喂了半天他才說話。"少喝一點,早點休息。"
"我不想休息!學長,你過來吧,我們一起喝酒!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陌蘇白不在家,我怎麼打電話都打不通。我讓移動阿姨去死,她還是不給我打通陌蘇白的電話。學長,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爸爸是被,嗬嗬,是被我媽媽和她前夫害死的,你說可笑不?我媽媽……和那個男人害死了我爸爸,那個男人是她的前夫!嗬,你聽過這樣的事情嗎?"我絮絮叨叨的說著,根本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隻想找一個人發泄,發泄。
我不知道說了多久,隻覺得有人用力地敲著門,我爬起來:"學長,有人敲門了,我去開門。"我晃悠的走到門前,貼著門看見的是焦辛成的臉。
我搖搖頭想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又對著手機說:"學長,我看見你的魂兒了,你的魂兒怎麼跑這裏來了?回去!我喝多了麼?咯……咯……"
"開門,我就在門外。"焦辛成不緊不慢的說,我抬起頭,他又敲敲門,我才知道那不是夢。
拉開門,焦辛成站在門外無言的望著我,我放下手機拍著他的臉:"學長,原來真的是你哦。你還是快走吧,陌蘇白看見你,他不會放過你的。"
我往外推著焦辛成,誰知道他拉著我的手不由分的往屋裏走。燈光驟開。我遮擋著燈光,慢慢適應了才睜開眼,易拉罐橫七豎八的躺著。
"對了,我怎麼又忘記了,陌蘇白今天不在家,我找不到他。"我看看二樓說道,然後又往冰箱的地方走去,"學長,我們來喝酒,我現在好想好想喝酒。"
我一腳又踩在易拉罐上,猛得向後麵仰躺下去。我閉上眼,潛意識不想再承受摔在木板上的劇痛感覺。但許久也沒有摔下去,我抱著啤酒罐慢慢睜開眼,焦辛成正滿心焦急的看著我,我不偏不倚的被他接住了。
"學長……"眼淚順著我的眼角爬下來,我揪著他的衣服,"學長,我心裏好難受。我媽媽……害死了我爸爸,我卻不能恨她,我隻能恨那個男人,是他讓我家破人亡,是他讓我無家可歸。學長,我到底該怎麼辦?"
焦辛成抱住了我輕聲安慰道:"一切都會好的,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砰,門被推開,秋風打著轉溜了進來,我的心髒驀然一緊。抬眼望去,林彤彤正架著陌蘇白,他低著頭。步伐不穩,林彤彤拿著他的西服,站在門口僵硬的望著我們。
"蘇白,到家了。"林彤彤輕聲說,陌蘇白抬起頭,醉眼朦朧的看著我和焦辛成,我瞬間像被摁在了冰塊中清醒過來。焦辛成還抱著我,我們就以這樣曖昧的姿態出現了陌蘇白麵前。
"扶我上去。"他冷漠的轉過頭對林彤彤說,林彤彤還未緩過神兒,陌蘇白甩開了她,自己朝樓梯走去。
"陌蘇白!"我推開辛成,幾乎和林彤彤同時抓住了他,我攥著他的手隻覺得這一次我們真的完了:"不是你看到的,你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你給我滾!"陌蘇白一把推開我,林彤彤借機扶住了陌蘇白,厲聲對我說:"陌蘇白讓你走,你沒聽見嗎?你還要糾纏到他什麼時候,把男人居然敢帶到這裏來,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陌蘇白,我會在這裏是因為她遇到了事情,我隻是過來勸勸她。如果你愛她,你最起碼就該相信她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焦辛成擋在陌蘇白的麵前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