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的空調溫度似乎有些偏低,吹的我手腳都覺得有些發涼,在桌子上胡亂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空調的遙控板。於嘉茹見我的樣子,伸手一下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心幹燥而又溫熱,牢牢的握住我微微顫抖著的手,滿臉關切,說:"你別慌啊,放心好了,不管我哥和我爸怎麼跟我說,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於嘉茹手心的溫度,加上她臉上展露出來對我的擔憂,讓我反應過來此刻我有多麼失態,兩年了,我那親生父親從來沒有放棄過要坐上正源集團掌權人的位置,可是兩年了,沒有梁景在身邊,一個人麵對這種情況時,還是那麼容易慌亂。
梁景總說我這人是雷聲大雨點小,說盡了狠話,卻總是懦弱的什麼也做不了,是個實打實的懦夫。這點我也不否認,女人總歸是懦弱的占大部分,我從小立誌做的是家庭主婦,又不是女強人,懦弱也正常。
我就是運氣好點,身邊有個軍師,有點錢,有個精明的老媽,在生前幫我打點了很多事情,這樣,我才能夠支撐到現在,不是?如果我什麼都沒有,結果會是什麼樣子,無法估摸。
我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穩定了情緒,抬眸看向了於嘉茹。許是我的眼神太過於冷漠了,於嘉茹很用力的捏捏我的手,神情有些緊張,說:"我沒騙你,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一定站在你這邊,本來從頭到尾就是我哥和顧唯一的錯……"
"行了,你別說了,我從來也沒有說過不信你的話,這種保證說多了反而讓我覺得你很虛偽。"話說出口,我就有些後悔,看著於嘉茹有些受傷的眼神,我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將話收回來。
心裏冷冷哼笑了兩聲,這麼幾年,別的倒是沒學會,嗆人的本事倒是妥妥的。其實有時候想想於嘉茹也真是自己找虐,她完全可以跟我疏遠,友情嘛,隻要疏遠一年,或許更短就會變得陌生,然後一切都變得心安理得,無論過去做過什麼。
於嘉茹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在知道於嘉禾跟顧唯一之間的真相之後,還足足隱瞞了我兩年,而且在最不該告訴我的時候告訴了我事實,讓我成功弄掉了自己肚子裏的肉,間接的幫助了顧唯一做事,僅此而已。
忘了說,曾經我們三個是很要好的姐妹,特別好,做什麼都會在一塊的那種。以前我還以為於嘉茹跟我的關係更好些,那一次才知道其實不然,說起來她是於嘉禾的親妹,顧唯一是於嘉禾的最愛,亦是她要好的閨蜜,幫忙瞞著,也是正常的。
我跟她之間,除了關係好些,沒有半點血親關係,我本不該怨恨什麼,可能是我比較偏執,所有有些東西怎麼都放不下。
現在她依舊跟我較好,凡事都站在我這邊,有時忍不住還當著我和於嘉禾的麵罵顧唯一是個賤人,但我們都明白,我們之間是怎麼都無法回到那種純粹的關係了。
我定定的看了於嘉茹很久,才收回視線,扶住額頭,收起身上豎起來的尖刺,吸了口氣,盡量緩和口氣,"你不用反複強調你的立場,我信你,從來沒懷疑過。如果懷疑,你現在也不可能坐在我的辦公室裏。"
"倒是你,如果站在我這邊讓你覺得特別累,也不用強迫自己的。於嘉茹,我從來要的就不是你的愧疚,這樣很沒意思,你明白嗎。"我垂眸看著黑漆漆的手機屏幕,一麵說著涼薄的話,沒去看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