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人?蘇染畫不免好奇,自己剛從宮中回到了北王府,怎麼又派人叫自己進宮?
“你是皇上派來的?”蘇染畫問。
“是,請王妃速速與卑職進宮。”李炳說著,從腰間取出一枚掛牌,向蘇染畫出示。
這是皇上禦賜金牌,不論找誰都可以直接麵對,不必經過其他人的允許。這樣辦事的效率也就快了許多,這也就是為何李炳會直接出現在梧桐居而沒有驚動到任何人的原因。留守北王府的護衛就算發現了他,也隻會朝西門昊報信,而不會阻攔。
蘇染畫雖然不認得李炳出示的掛牌,但她也能想明白一些事,便道了一聲“好。”
“王妃,請。”李炳有禮的示意。
蘇染畫點點頭,將頭發與衣衫稍作整理,便朝王府大門的方向走去。
柳兒抿著唇,看著蘇染畫的背影,頓了片刻,便返回了聽雨軒。
走出王府,李炳將蘇染畫帶上馬,策馬加鞭朝皇宮飛奔而去。
伴隨著新升的朝陽,蘇染畫再次踏入宮中。
李炳帶著蘇染畫一路無阻,直達皇上所在的錦陽宮。
今日恰恰逢三,青轅王朝的朝堂休息之日,不上早朝,皇上在寢宮等待著蘇染畫的到來。
“兒臣參見父皇。”蘇染畫站在錦陽宮裏,朝珠簾後的皇上下跪施禮。
李炳悄然退下。偌大的宮殿裏隻留下皇上西門顯楚與蘇染畫二人,再無一個多餘的宮人。
“在朕這裏高呼兒臣父皇,在皇後那裏就啞口無聲了?在北王府更是不值一提!”西門顯楚甩袖站起,走出了那到珠簾,站在了蘇染畫的麵前。
那渾然天成的王氣,在蘇染畫麵前形成一道巨山似地屏障,有種令人窒息的強烈壓抑。
想到在刑事房,皇上臨走時看她的最後一眼,蘇染畫實在摸不準這個皇上對她的態度,一時無語。
“起來吧。”西門顯楚道。
“謝皇上。”蘇染畫叩謝起身,垂手而立。
“怎麼怕了?不敢稱朕父皇了麼?”西門顯楚掃了眼蘇染畫,眯起精銳的眼睛打量著她,“這可不是那個在刑事房滔滔不絕,為自己申冤的北王妃!”
蘇染畫一時摸不準西門顯楚的意思是褒還是貶,在這個君臨天下的王者麵前,保持沉默,她相信,皇上既然將她招進宮,一定會說明他的意圖,而她隻要靜靜等待便是。
“守住你北王妃的位子,不要讓白依依嫁進北王府。”
就在蘇染畫沉默的有些憋不住氣的時候,西門顯楚又開了口,卻是令蘇染畫始料不及的一句話,或者說是一個命令,一道旨意。
蘇染畫抬起頭,不發聲響的看著西門顯楚,想要探究到他說出此話的本意,但是西門顯楚的臉跟西門昊一樣的深沉,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藐視龍威,知道自己該受到什麼處罰嗎?”西門顯楚見蘇染畫竟然毫無顧忌的直視自己,心頭略沉,用屬於帝王的霸氣之聲道。
“兒臣不敢,兒臣隻是想知道父皇何出此言,白小姐與北王青梅竹馬,本該有情人終成眷屬才是。”蘇染畫鬥膽詢問。
“有情人並不一定都會成為眷屬,這樣的話更不應該在皇家存在。”西門顯楚用靜如止水的眸光盯了蘇染畫片刻,緩緩地道,“白家有一個皇後就夠了,所有的榮耀都有適可而止的時候,白家已經沉寂這麼多年,朕不希望看到他們重新突起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