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
蘇染畫心中暗叫。
而如煙也看到了蘇染畫,目光輕瞥,轉移了視線。
此時的如煙臉上完全沒有那種偽裝的冷漠,恭敬本分,又帶著寧靜的笑意,陪伴在太後身側。
蘇染畫顧不得多想,當太後朝她投來詢問的目光時,她已經規規矩矩的施禮,“染畫參見太後!”
“你就是蘇染畫?”太後上下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的女子,就因為西門昊沒有為她在宮中舉行迎婚大宴,也沒有帶著她規規矩矩的參拜長輩,身為皇家中最年長的人也不認得她。
“是。”蘇染畫應道。
“為月華國王子舉行的大宴要開始了,你怎麼沒有呆在皇後那裏準備著?”太後用平緩的口氣詢問,精明的慈目注視著她。
“太後奶奶,是晚兒要皇嫂來做伴的。”西門晚親昵的挽住太後的胳膊,撒嬌的道。
“對,對,哀家都忘記你與北王妃是舊識了。”太後爽朗的笑道,“那天你前腳剛踏進儲敏宮,聽說她出事,二話不說就跑了,害的哀家為你準備的黃花魚都涼了沒人吃。”
“晚兒是擔心皇嫂與四皇兄麼。”西門晚小聲的嘟囔,臉上卻泛起了淒色,但很快的一掃而無,擠出一絲難為的笑容。
太後將晚兒的神情變化看在眼裏,連忙道,“瞧瞧,年紀大了就亂說,惹晚兒想起傷心事了,怪哀家怪哀家!”
“哪裏,是晚兒惦記起太後奶奶的黃花魚了。”西門晚甜甜的一笑。
蘇染畫見西門晚忍著委屈與太後說說笑笑,已經將她晾在一邊,便將目光又轉向了如煙。
“如煙姐姐也來了!”就在如煙與蘇染畫默不作聲四目相對的時候,西門晚開口叫道。
“是,公主。”如煙頷首施禮。
“玉兒替哀家去萬安寺請香了,正巧如煙進宮送繡品,哀家就讓如煙作陪了。”太後笑道,“哀家可是很喜歡如煙這丫頭,要她以皇家繡娘的身份長留宮中,可她卻說離不開玉錦坊的姐妹,不肯留下,倔的很!”
“請太後恕罪!”聽太後如此說,如煙連忙俯首認罪。
“罷了,罷了,哀家知道你是重感情的,否則每年宮中選拔繡娘,你若參加早就被選上了,也不必等到現在。”太後擺擺手,“不過玉錦坊裏出十個皇家繡娘,也頂不上你一個。所以你也不要煩宮裏的繡品偏偏送到玉錦坊去做。”
“不會的,太後,如煙倍感榮幸。”如煙道。這樣才好,不用長期留在宮中,還有隨時進宮的理由。
蘇染畫也看明白了如煙的真實意圖,不動聲色,她知道如煙來來回回的出入皇宮,肯定不隻是為了接送繡品這麼簡單。
“好了,時候不早,去昭和殿吧。”太後說著,轉身朝翠竹閣外走去。
西門晚一邊攙扶著太後,一邊向蘇染畫暗遞眼色。在得不到皇後認可的情況下,籠絡到太後也是一條路。
蘇染畫自然明白西門晚的意思,幾步上前,很巧妙的繞過如煙,代替她攙扶住太後。
二人瞬間四目相對,劃過刀光火石。但畢竟身份懸殊,如煙隻能忍氣吞聲的後退半步,給蘇染畫讓開了位置。
熱鬧的日子必然要碰到熱鬧的人,半路上,迎上了來自雲霄苑的淑妃與蘇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