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哲緊緊的握著馬韁,與左林帆相互形成一個夾角,小心著李雪韻的舉動。
四周枯萎的雜草沙沙作響,夜風吹過,夾雜著陣陣寒意。
“西門哲,黛曉,你們是不會成婚的。”李雪韻看看黛曉又看看西門哲,最後的目光還是落在西門哲的身上,猙獰的麵容上帶著淡淡的憂傷,“為什麼?我那麼的愛你,你竟對我鐵石心腸?”
沒有人回答她。
“王爺都不想跟我說話了嗎?”李雪韻淒然一笑,“我說過要暫時隱忍下去,留待日後給你們致命的一擊,可是現在,眼見著你們成婚,我根本就忍不下去!你們一天的夫妻日子我都忍受不了!我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不要再在意王爺了,可是當我見到王爺時,又會忍不住的想要走近王爺,就連此時,王爺都不願跟我多說一句話,而我還是對王爺下不了狠心!”
這就是她得到西門哲的消息後,連夜追到落日嶺的原因。
她說過要忍耐下來,布局一切,報複所有人,可是她揮之不去的還想著去破壞他們的婚禮,讓他們不能在一起,一天都不可以!
既然她不是西王妃,西王府裏便不可以再有王妃!
聽說黛曉馬上就要嫁進西王府了,她將一切陰謀算計都拋之腦後,隻想痛快的解決掉這件事。
“李雪韻,你想怎麼樣?”左林帆高聲問道。
之前,他解決了蝶舞,卻沒對這個身為主謀的女人下手,原以為等黛曉成親後再下手也不遲,免得相府辦喪事,給西王府的喜氣招來晦氣。
看來,萬事都不可以掉以輕心,狠毒的女人是一刻都不能留下的。虧得黛曉還覺得是自己搶了她的位子,心裏過意不去,央西門哲去救她一命,這一命留的可真是不值。
“住口!我在跟西王講話,哪裏輪的到你多嘴!”李雪韻嗬斥左林帆。
“哼,我才懶得理你。”左林帆策馬掉轉頭,打算先帶著黛曉離開,避開李雪韻,“西王爺,我帶黛曉先走了,你自己去解決這個瘋女人吧。”
“站住,我的事情還沒做,這個賤人豈能離開!”李雪韻一聽要帶黛曉走,馬上竭盡斯力的大叫著,策馬朝左林帆的馬撞去。
她知道自己騎馬的水平不高,但是不怕死的去撞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就像剛才,由於她那一撞,讓西門哲沒有來得及靠近黛曉。
“真是瘋了!”左林帆,反手一揚,擊向李雪韻。
同時西門哲拔劍出手,刺向李雪韻的馬腿。
馬嘶的一聲長鳴,撲騰倒地,李雪韻也被左林帆擊中飛身摔在了不遠的草地上,艱難的爬不起來。
“這是什麼啊!”
黛曉驚叫一聲,拍打著衣衫,上衣濕透了,仿佛是撲麵而來的水,但又不像,有股香味。
左林帆的身上也淋了不少。
這是李雪韻在衝向黛曉時,將放在馬背上的一個水囊扔出,灑倒出來的東西。
馬背上帶著水囊不足為奇,所以左林帆沒有理會,隻是擊開,不讓其砸到黛曉,卻沒想到那個水囊的口蓋的很鬆,裏麵的水一下全灑了出來,淋了一身。
但是,這分明不是水。
是香油!左林帆一下就覺察出來了。
“哈哈,當然是我送給王爺成婚的好禮了!”摔在地上的李雪韻,用力的支撐著近乎半身不遂的身體,看著渾身濕漉漉的黛曉放聲大笑。
枯草地,香油
西門哲與左林帆一下就想到該防什麼了,看似隻有他們四人的空寂的四周,隱藏著深深殺機。
而遠處,似乎有星星點點的火光閃現。
“哈哈,哈哈!今夜的天空將格外燦爛,這將是迎接新年的最盛大的煙火!”李雪韻望著若隱若現的火光,瘋狂的大笑。
“左林帆,你馬上帶黛曉離開!”西門哲大聲道,驅馬朝閃爍火光的方向奔去。
“西門哲,你就這麼的不在意我嗎?你會後悔的!”李雪韻放聲大喊,顧不得渾身的疼痛。
音落,李雪韻撐著全身的氣力竟然坐了起來,從腰間的內襯拔出了火石與棉絮。
帶著黛曉剛掉轉馬頭的左林帆隻覺的耳邊生風,提馬一躍,閃開了一個火團,那是李雪韻點燃的綿團,裏麵包裹著石子,所以可以扔出好遠。
左林帆的馬沒有被燒著,一側的雜草卻已點燃,沾著淋漓的油漬,伴著寒風,呼呼的燃起。
“該死!”
西門哲想著不要讓遠方的火焰燒過來,卻沒防備了那個被左林帆摔的快要殘廢的李雪韻。
李雪韻看著西門哲,詭異的笑著。
迅速燃燒的火苗攔住了左林帆的馬匹,馬匹上的油漬與地上的油漬相接,火苗很快竄到了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