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人影閃過, 被呂吉山遺棄並忽略的呆坐一旁的婢女黛兒衝了過來, 她胡亂披了一件外袍, 閃電般撿起呂吉山丟在地上的那柄劍,劈頭蓋臉就朝被呂吉山扯著一隻手的蘇琬兒砍去。
琬兒扇了呂吉山一巴掌後,被呂吉山扯住了一隻手。但她實在太厭惡呂吉山的碰觸了, 於是她用盡全身力氣朝著與呂吉山相反的方向掙脫。
呂吉山在琬兒身後, 眼看那柄長劍呼嘯而至,驚出了一身冷汗。黛兒距離自己太遠, 離琬兒太近, 他夠不著她, 自己一隻手還得扯著瘋魔的琬兒不要撞到近在她眼前的劍鋒上。電光火石間, 他想也不想,便一步向前伸手抓向迎琬兒麵而去的刀鋒……
指尖緊縮, 呂吉山用盡全力鉗住逼近琬兒額頂的玄鐵劍, 饒是他將指尖磨痛,劍鋒依舊勢不可擋地沒入虎口。
噗嗤一聲,鮮血噴出,濺到琬兒的臉上,猶如當麵一盆冰水, 終於讓魔怔的琬兒重拾清明。她回過了神, 望著呂吉山流血不止的左手張大了嘴巴。
意外砍到心上人的黛兒再度發出震天的尖叫, 她惶然無措,高高舉起手中尚未脫手的長劍,另一隻手包住自己的臉蛋兀自大喊, “二爺!啊,二爺!”
不等黛兒再喊出第三聲“二爺”,呂吉山抬起左腿,幹淨利落,當胸踢上黛兒的心尖,將她與她手中的劍一道,像踢蹴鞠般踢到屋角。
“臭婊子還敢動劍!”
“來人!”呂吉山也不管自己手上的傷,另一隻手一個用力,將蘇琬兒扯到自己身後,並高聲喚人。
轉瞬間,屋外劈裏啪啦一陣亂響,有小廝屁滾尿流地衝來開了門,擠了進來。
“把這女人給我帶出去。”
呂吉山抬起他流血不止的左手,指向縮在屋角瑟瑟發抖的黛兒。
“爺!您的手流血了,慶言給您包包?”一群小廝手忙腳亂地將黛兒扯出房門後,留下一名穿著最華貴的小廝躬著身,好心地提醒呂吉山。
“無礙,你也出去。”呂吉山大手一揮,揮落一地嫣紅。
眾人皆退,喧囂的屋內複又恢複了平靜。琬兒怔怔地望著呂吉山流血不止的左手不說話,心道:他要是就這樣流血流死了,倒也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似乎聽見了琬兒的腹誹,呂吉山唰地一聲扯下身側係紗幔的錦帶,唏哩呼嚕纏上虎口,也算止住了血。
呂吉山沒有回頭,背對著琬兒隻顧低頭看著自己莫名遭受無妄之災的手,他上身沒有了衣衫,碩果僅存的潔白中褲上布滿斑駁的血痕。
“你知道你有多招人恨嗎?”呂吉山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話。
琬兒知道他在說自己,可是她不想理他,剛才的神經錯亂還沒褪盡,如今的她身心俱疲,人很難受,難受得想大哭。
我是挺招人恨的,連我自己都恨自己呢!琬兒在心底默默地說話,可是她的嘴巴卻是緊閉的,她抬起腿就要往屋外走,卻被呂吉山一把拽回。
“你他娘的怎的就如此鐵石心腸!”呂吉山惡狠狠地將琬兒扯回身旁,將她一把推到身側的牆上,他混合血腥與酒色的嘴湊近了琬兒的臉,將她的唇一口咬住。
“你知道我有多想殺了你嗎……”剩下的話被琬兒吃進了肚子。呂吉山咬痛了她的唇,口裏有血腥的味道,也不知是呂吉山嘴裏的血,還是她自己的血。於是琬兒也狠狠地回敬了他。
呂吉山混身一僵,鐵鉗般的手摸上了琬兒的前襟,嘶啦啦清脆的布帛撕裂聲傳來,名貴的煙紗羅一分為二。呂吉山的手粗魯地蹂躪著琬兒的身體,他肆意地撕咬她嬌嫩的肌膚,引得她喉間滾出一陣嘶啞的漫罵。
呂吉山的血灑上琬兒雪白的肌膚,又被他血紅的舌舔舐殆盡,在男人瘋狂的掃蕩下,那斑駁的女人的胴體逐漸同他摒棄的那位少女一樣,顫抖不止間,開始變得濕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