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拉著林芬渾身顫抖地說:“林芬,林芬,張蜜瘋了,張蜜瘋了!”
林芬被吳天的樣子驚得心裏慌慌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驚惶地問道:“怎麼啦怎麼啦?”
“張蜜瘋了。”吳天深呼了一口氣,肯定地說。
張蜜昨晚哭嚎了一整晚,惹得左鄰右舍怨聲載道,吳天也急得手足無措,試圖安慰張蜜,可是張蜜好像根本聽不到他說什麼,隻是渾身發抖,臉色發青,嘴裏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天亮後,張蜜又死一般的沉寂,怎麼叫也叫不醒,而且渾身冰涼。
吳天用手探她的鼻息,又有氣息,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隻好倉惶地來找林芬想辦法。
林芬和吳天急急地去了張蜜的住處,發現張蜜真的像吳天說的那樣,麵色青紫,渾身冰涼,像具死屍一樣癱在床上,林芬一看就知道張蜜這是被纏上了陰司事。
她寬慰了一下吳天,囑咐他不要著急,自己立刻避開吳天給黑無常打電話。
“老黑,你是不是對張蜜采取什麼手段了?”
黑無常納悶地回答:“沒有啊,我們還沒來得及布局呢。”
林芬一時也納悶了,如果不是黑無常他們,那會是誰呢。林芬把張蜜的情況簡單地給黑無常說了一下,囑咐道:“不管是誰,你趕緊幫我查一下吧,搞清楚情況。”
進屋來,看了看張蜜狗窩似的屋子,又看了看垂頭喪氣的吳天,林芬惱怒地推了吳天一把:“拿出點男子漢氣概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誌氣了。”
都說女人是菜籽命,落到肥田裏就享福,落到瘦田地就受苦,看到吳天,又想起張蜜的前夫,林芬想,男人何嚐不是一樣啊,遇到個好女人,人都精神些。
自己以前雖說對吳天不是十分好,但至少她不會讓吳天走出去邋邋遢遢,萎靡不振。
焦急地等到了晚上,黑無常還是沒有回話。林芬為了搞清楚事情真相,特意留下來陪著吳天。剛過晚上十二點,屋子的燈突然熄了,一陣陰風襲來,使人的骨頭一陣陣發涼。張蜜的神誌突然恢複了,又開哭嚎叫囂。
林芬駭然想起,原來,怪不得跨進張蜜的出租屋裏,就感覺一陣陰氣,原來,並不是多疑。
林芬拉過吳天,將他鎖進廚房,對他說:“蹲在灶上,不管發生什麼事,天亮前你都不要出來。”
林芬回到房間時,發現屋裏多了一位嬰靈,他雙目血紅,臉上鮮血點點,他正揮舞著一條鞭子痛抽著張蜜,張蜜張牙舞爪,卻毫不起作用,隻有痛苦地哀嚎。
林芬大喝一聲:“住手!”正抽得起勁的嬰靈詫異地抬起頭來,看著林芬發呆。
林芬緩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氣息,盡量讓聲音溫柔一點:“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打她會把她打死的。”
嬰靈說:“你怎麼能看見我?”
林芬說:“嗯,我有陰陽眼,既能看見人,也能看見鬼魂。我和你們地宮的閻王關係很好哦,還有判官,黑白無常,我們都是好哥們。”
嬰靈撇了一下嘴,不屑地說:“你是人,怎麼可能和鬼是朋友,少騙我了,你是不是想為這個賤女人出頭?”
林芬說:“我不是想為她出頭,我和她有仇,其實巴不得她死,不過呢,如果她真的該死,那起碼也要讓她死個明白吧,不然她做了鬼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那可不太好。”
嬰靈說:“我也和她有仇,我和她有幾輩子的仇,這個壞女人,把我害慘了。”
正在這時,黑無常的電話打來了,告訴林芬已經查清楚了,林芬打斷他的話說:“我已經知道了,你趕緊過來吧,我在張蜜屋裏。”
林芬穩著嬰靈說:“你和她有什麼仇慢慢和我說,看我能不能幫你。”
嬰靈一揮鞭子:“你別過來,你少騙我,你們人類最狡猾最毒辣了,你休想耍什麼花招。”
說完,一鞭子抽打在張蜜背上,張蜜又似豬嚎似的叫了一聲,隨即,鄰居的叫罵聲也響起。
林芬猝不及防,被鞭尾掃中了胳膊,胳膊上瞬間一麻,一條可怖的紫色鞭痕就出現了。
“小鬼,不想托生了麼!”黑白無常突然出現,黑無常一把抓過鞭子,白無常一手扣住嬰靈,嬰靈一邊掙紮,一邊哭罵:“你們放開我,她是個壞女人,我要報仇!你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