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敲門聲繼續響著,不疾不徐,聽上去十分沉穩,可以感覺得到敲門人平和淡定的心態。
“會是誰敲門?”林芬小聲地問徐波。
\"會不會是服務員?\"徐波說。
“服務員怎麼會隨便敲門?”林芬疑惑地反問,也拿不定主意。
“你開門不就知道了。快,你開門,我躲這裏,萬一有什麼突發情況,我一腳踹死對方。”徐波說著,跳到了門旁邊。
“誰呀!”林芬穩了穩神,問道。
門外沒有聲音。
林芬悄悄到貓眼那裏一瞧,門口居然是個坦胸露乳,極其妖豔的女人。
此時,妖豔女人正滿臉失望地嘟囔著:又是個女的。
“誰呀誰呀!”徐波問。
林芬癟癟嘴說,喝你血的人!
徐波好歹也是在賓館裏宅居過一段時間的鬼了,看林芬的表情就知道門外麵是什麼人。聽林芬這麼說,他怪笑了一下,跑到靠裏麵的那張床上睡下了。
又驚又嚇地折騰一天了,林芬實在是太累了。簡單地洗漱後,頭一挨上枕頭,就進入了夢鄉。
卻說龍城西街一棟陰暗晦澀的舊樓層----吳道義的家裏。
在他家的地下室裏,擺放著二十來個壇子,裏麵全部是他抓回來豢養的鬼魂。他打開其中一個壇子,拍了拍壇身說:“出來!”
隻見一縷藍光一閃,一個約十五六歲左右,瘦小幹癟的小男鬼就站在吳道義麵前了。
吳道義厲聲說:“你馬上出發,給我找到一個比你大幾歲的生鬼,他和一個半人半鬼的女娃娃在一起,你要想辦法和他們做朋友,並且把他們騙到我這裏來,不然,我讓你魂飛魄散!”
男鬼唯唯諾諾地點點頭,轉身出了屋子。
鬼找人容易,鬼找鬼更容易,不出半宿,小男鬼就找到了徐波的住處。
他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到了房間,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睡意正酣的樣子,看著看著,他自己竟然也睡著了。
林芬是被手機短信吵醒的。林芬拿手機看了看,是條垃圾短信,她皺皺眉頭,表情十分煩躁,昨晚忘了把手機調成靜音,導致天還沒亮就被擾了清夢,真煩人。
林芬一醒,徐波也醒了,他伸出一隻手來,示意林芬把手機遞給他。林芬閉上眼睛,翻了個身,嘴裏嘟囔著:自己拿。
徐波丟了個枕頭過去砸林芬,嘟著嘴拿起林芬的手機玩遊戲。他正玩得起勁,冷不丁一個聲音說:“你慢了,打偏了。”
徐波驚得從床上跳起來,側目一看:啊!房間裏何時多了一個小男鬼!
“你是哪來的?怎跑到我們房間來了?”徐波撲過去,騎在那鬼身上,將他好一陣痛扁。
林芬被徐波鬼哭狼嚎似的叫聲也驚得坐起來了。看到屋裏多了個鬼也很驚奇。
她走過來看被徐波打得無還手之力的鬼,那鬼正抱著頭哀嚎。林芬一看他瘦得身上盡是骨頭,憐憫之心頓生。
她讓徐波放開那鬼,並親自將他扶了起來,問他:“你叫什麼名字?你怎麼會在這裏呢?能告訴姐不?”
林芬的聲音很輕,很小心,生怕大一點就把他嚇到。
那鬼並不說話,也不抬頭,在地上瑟瑟發抖。
林芬小心地伸出手,輕輕地在他頭上撫摸。
“問你話呢,快回答!”徐波不耐煩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
林芬伸手打了徐波一下,把他趕到離小男鬼一米多遠的沙發上了。
林芬說:“他比你還小,隻是個小孩子,你不要把他嚇到了。”
“可他是鬼!他半夜摸到我們房間來,要害我們!”徐波氣呼呼地說。
他自己就是鬼,隻有自己嚇別人的份,沒想到今天卻被鬼嚇了,想想都掉價。
“他害你了嗎?你說這話也不害臊,虧你還是鬼,有鬼進房間了都不知道,他要是真想害我們,就輪不到你打他了。”林芬帶著嘲笑的口吻跟徐波說。
徐波最怕林芬這麼說,他氣得牙癢癢,卻又不可奈何。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徐波,姐知道你是為姐的安全著想,不過你放心,他是不會欺負姐的。”林芬見徐波真生氣了,趕緊好言安慰他。
“哼,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欺負你,他臉上寫了好鬼兩個字了。”徐波仍然不高興。
“我當然知道啦!好鬼隻會嚇人,但惡鬼就會害人。就像你,我第一次不也知道你是個好鬼麼。這人有人性,鬼也有鬼性的。一般好人死了以後就變成好鬼,壞人死了以後就變麵厲鬼。你看這個小孩,他雖然做了鬼,可卻是個膽小鬼。他進我們房間來可能是被別的鬼欺負,走投無路了才逃進我們房間來的。他雖然進來了,可是一直沒有吵到我們,你玩遊戲他也隻是看,並沒有吵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