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道義獰笑著朝林芬撲過來。
完了完了,新城算是回不去了。林芬閉上眼睛,心裏流起了淚。
“啊!”突然,無道義慘叫了一聲。
林芬詫異地睜開眼睛,卻見無道義捂著流血的手腕疼得呲牙咧嘴。
“姐姐快跑!”小沫叫道。
林芬一側目,看到滿嘴鮮血的小沫站在一旁。
“小沫!快回來!”林芬急得大叫。
他隻是個小鬼,無道義有一千種方法對付他。
他和無道義較量,隻有死路一條。
“姐姐,你快逃吧,不要管我了。我吃了他的肉,功力會增加一倍,他暫時不敢把我怎麼樣的。姐姐,謝謝你!做鬼以來,你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遇到你我很高興。”小沫哭著喊道。
“可是,現在是白天,你是見不得光的呀!”林芬哭道。
“沒事姐姐,這光不強,而且此處陰氣極盛,一時半會傷不到我。姐姐快逃,求你了!”
“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想讓他白死嗎?”徐波也從傘裏竄出來了,拉起地上的林芬就往前跑。
“站住!死丫頭!”無道義喊道,一手握著手腕起身追趕。
小沫衝上前去將無道義撞翻了。無道義的頭磕在一塊磚頭上,頓時鮮血直流。
“小兔仔子,翅膀硬了哈!行啊,有兩下子啊!”無道義坐在地上,看著小沫恨恨地說。
“我不會再受你控製了,我不想做惡鬼。”小沫說。
“哼哼,就憑你?有什麼資格選擇你的鬼生?你連個家連個親人連個衣冠塚都沒有,更不用說超度了。
你這輩子就是個孤魂野鬼了,你有什麼資格選擇做好鬼還是做惡鬼?你的鬼運在我的手裏,我說要生你就生,我讓你死你就活不過三秒!”無道義冷笑著說。
“是的,人總有一死,鬼也總有結束的一天,不是找個好人家托生,就是被你們這些惡人或者惡鬼整到灰飛煙滅。與其生得默默無聞,不如死得轟轟烈烈。
我救了林芬姐姐,她日後自然會感激我,會記得曾經有個小沫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我要死跟著你作惡,你死了被人鬼共憤,我也要被口水淹死,那我為什麼不死得有價值一點?”小沫勇敢地說。
“哎呀!跟著那小丫頭混了半夜,居然變得這麼能說會道了?看不出你還有這個悟性。好吧,既然你一心求死,爺爺我就成全你!”無道義說完,拿出一道符咒,嘴裏念念有詞,然後一掌朝小沫拍去。
小沫縱身一躍,在地上滾了幾下,想躲開那道符咒,可那符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直朝小沫追。
無道義施了符咒去對付小沫,他分出身來去追林芬。
林芬和徐波奮力跑著,拐了幾個彎後躲進了一家五層樓的房頂。
在房頂上,林芬可以清晰地看到無道義和小沫的戰鬥場麵。
小沫見甩不掉符咒,就拚命朝無道義跑去。
無道義正一門心思地想著要抓林芬,根本沒料到小沫會追自己。
那個符咒夠他纏的了,隻要他體力不支被傷到,就灰飛煙滅。
小沫追上無道義,抓住他的後背猛地一轉,他和吳道義就換了個方位。
由於小沫這個彎轉得太急太猛,符咒反應不過來,直接就貼在了無道義臉上。
符咒沾上物體就會自燃,無道義的符是用黑狗血畫的,對鬼來說,這種符的殺傷力十分強悍,但對人就沒什麼殺傷力了。
盡管如此,無道義還是被符咒燒掉了一些頭發,頭皮也被燒起了泡。
無道義沒想到小沫竟然這麼難對付,以為他膽小怕事,骨瘦如柴,年紀小好駕馭,沒想到小看他了。
“小兔崽子,還收拾不了你了!”吳道義眼裏凶光畢現,一眨眼,手裏多了一把焦黑的桃木劍。
無道義持劍直逼小沫,小沫幾番閃轉騰挪,無道義幾招狠毒的劍式均被小沫躲過。幾個回合下來,無道義氣喘籲籲。
無道義想起,師兄曾告訴他,要想豢養出來的鬼狠毒凶殘,用人肉或人血喂養效果立竿見影。
這小沫,僅僅才咬了自己一口就這麼難對付,那家裏那些鬼要是養好了豈不是勢力倍增了?
吳道義思忖的時候,分神了,冷不丁被小沫一掌擊中了頭部的傷口。小沫一看手上沾了滿掌的血,趕緊三口兩口的舔了,又一掌對著無道義劈過來。
無道義先前追林芬就消耗了不少體力,這會和小沫打鬥也傷了不少氣力。
因為低估了林芬和小沫,他隨身也隻帶了一張符和一把桃木劍出來,此時,如果不跑的話,恐怕會被小沫打死。
可是,如果這樣灰溜溜地逃回去,無道義真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甘心。
堂堂修道的道士,居然被自己豢養的鬼打得落荒而逃---要命的是,還是一個最不起眼的黃毛小瘦鬼,這說出去,他怎麼還有臉在道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