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芬被敲門聲驚醒，開門時，卻是愛華。
“林芬姐，該吃早點了。”愛華細聲細氣地說。她的雙手交叉放在一起，樣子看上去十分穩重，臉上帶著微笑，林芬完全無法把眼前的她和昨晚所見的她聯係在一起。
“林芬姐，你怎麼啦？”
恍惚間，愛華又喊了林芬好幾遍，林芬才從恍惚中緩過神來。
“哦，好的，我馬上下去。謝謝愛華。”
愛華笑了笑，轉身下了樓。
林芬下樓時，張亮一家人已經到齊坐好了。林芬看那到一桌子人坐著沉默不語，忽然間嗅到一絲詭異的氣息。
但是，這種氣息轉瞬即逝，林芬都來不及捕捉。這讓林芬以為是自己昨晚沒有睡好，或者是因為自己昨晚在樓梯間暗角處躲藏過，因此心虛。
“小林，快來快來，就等你了。”張凱熱心地招呼林芬。
林芬笑笑，在張亮旁邊的空位上坐下。
愛華端來一大碗粥，輕輕地放下，然後拿起張凱麵前的碗，替張凱盛了一碗粥。
林芬看到，張凱抬眼看了一眼愛華，愛華也側目去看張凱，那目光傳遞著一種耐人尋味的意思。
林芬立刻去看坐在張凱旁邊的雲姨，卻見她正扭頭給自己的兒子雄仔擦嘴巴。
林芬再次將目光投向愛華，卻見她的眼神又恢複了之前的清亮，純淨，好像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
吃完早飯，林芬假意幫忙收拾，趁機與愛華搭訕。
“林芬姐，你是客人，你歇著吧，我來就行了。”愛華客氣地攔住林芬，不讓她插手。
“沒事的，反正閑著也閑著，再說你一個人也挺累的。”
林芬幫忙把桌子上的碗都收進廚房洗碗池，一邊洗碗，一邊和正在收拾灶台的愛華聊天。
“愛華，我看你最多才十六歲吧，怎麼不上學而做保姆呢？”
“林芬姐，我看上去真的有這麼小嗎？”愛華扭頭看了林芬一眼，高興地說。
“是呀是呀，難道你不止十六歲？”林芬故作萬分驚訝地說。
愛華笑了笑，說：“我書讀得少，沒有知識，所以看起來小吧。”
“怎麼會呢？說明你天生麗質，心地善良，所以一看就特顯小。”林芬趕緊組織詞彙，拍她的馬屁。
聽林芬這麼說，愛華笑了笑，不說話了。
“你家離這裏遠嗎？”林芬又問。
“還好，不算遠，也不算近的。”愛華頭也不抬地回答。
林芬又問了好幾個問題，都被愛華這樣模棱兩可地混過去了。
辛苦洗了一回碗，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也沒有問出來。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林芬陷入苦惱。
看上去這麼小，說話做事居然滴水不漏，這城府，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上樓後，林芬問張亮，對這個愛華可熟悉。
張亮說，他並不認識愛華。之前他在家住時，家裏也有兩個保姆，那二人都是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手腳十分勤快，性格也好，深得張亮父母的喜歡和信任。
隻是後來母親死後，兩個保姆不知道什麼原因沒做了。家裏冷清了一段時間，直到後來張凱將雲姨娶回家之後，張凱曾說要再找兩個保姆，都被雲姨阻止了，雲姨說，自己的老公，自己侍候才對，讓保姆來做不像話，而且一年又多出了好幾萬的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