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心裏,丹青是什麼玩意兒!她如果不答應隻是因為在故意整他們。她就是一個因為錢可以出賣身體和靈魂的人。
但是龍哥並不這樣認為,與其說丹青是他心裏的一幅作品,還不如說她給了他反抗世俗的力量。
“他不就是要放血嗎?我現在就去給他放!”
丹青抱著他,把他拖回來,她的力氣大得驚人,龍子就這樣被她死死拖了回來。
兩個人頓時像是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的戀人。
這一幕在九戒、毒僧、辣猴眼裏又很好笑。九戒說:“我這一輩子戒語文戒數學戒英語,戒化學戒物理戒生物戒地理,戒政治戒曆史,其實還想戒丹青。”他說他的煙癮就是被她喚起來的,在他們麵前她就是個蛇精,可是在龍哥麵前就成了白蛇娘娘了。
因為他說話的語氣十分戲謔,沒個正經,即使一臉嚴肅,句句實情,大家也經常以說他亂彈琴收尾。
第二天,龍子帶了一把匕首,獨自闖入胡子大哥經常睡覺的地方。那裏的地麵又潮又髒,牆腳發黃,屋裏泛著難聞的黴味,門左邊的一個牆腳鋪著一張隻有棕毛繩做墊板的床,床上堆著一團臃腫的棉被,他揭開被子一腳,露出一張老氣橫秋的臉。
胡子大叔驚訝地望著他拿著一把刀就在自己的手肘上割,獻血直流,他嚇了一大跳,像被黃蜂蟄了一下,“啊”地從床上跳了起來。這時,龍子看到床上還躺著一個,原本他以為他看錯了,他走進那張散發著腐朽臭味的木床——丹青用頭發遮住臉像蝸牛一樣伏在自己殼裏。
穆小戚的語氣越來越沉重,門忽而開了,一陣冷風灌了進來。蘇莉莉和楊陽哼著調子,每人手上提著一垛沉甸甸的東西走進了寢室。他們的腳步幾乎是飄起來的,隻是厚重的靴子影響了他們的步調。
“哇哇哇!有口服了,居然有男生給我們寢室買東西吃!”
寢室依然黑燈瞎火,兩個沉重的黑影並排坐在靠邊的牆上。就像被人擰了一下,莫小戚“哎呀”地叫了一聲,“什麼東西,什麼東西!”
燈亮了,床中心的桌子上擺著很多一次性飯盒,騰空升起的熱氣讓寢室飄香四溢。周圍幾個寢室的女孩也走過來,楊陽關了門,拉上窗簾,神秘兮兮地說:“有人居然點外賣請我們寢室吃飯!我們要不要回請?”
這個問題相對於美食根本引起不了大家的興趣,姑娘們動嘴消滅的速度可真快啊!吧嗒幾下,菜就快光了。
隻有歐陽蓴還躺在床上不動,她覺得載著自己的不是一具肉身,而是一副記憶,一副丹青和她的記憶。她不敢再去回憶那個夢,仿佛一觸及它,丹青的影子就會閃進自己的心裏,撕碎她的內心,稀裏嘩啦地,很疼很疼。以前她從未有過的感覺——一種悲酸感——讓她像蛻了皮的動物,柔軟無力。
她下床、起身,理了理頭發,從玻璃窗遠遠地向外望一個熟悉的影子正在寢室樓前徘徊。
如果您覺得《蓴非得已》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92/925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