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
那個夢可怕到我不敢對我當時周圍的任何人說出其中一點,隻因為太血腥殘暴。
這個滿是殺戮和恐怖的夢裏,我身穿著銀色染血鎧甲,一手持著銀色月牙流火長戟,一手拿著染血的白虎匕,月牙長戟上有紅色的火苗兒,蛇一樣的在躥,上下飛舞著的火紅苗兒,把另一隻手裏的白虎匕上鮮血,襯得愈發紮眼而鮮紅奪目。
順著白虎匕上的血,我低頭看見那血槽裏的血,在一滴滴的下落,而月牙長戟上的火就順著那滴落的血液燒起來,燒著,往遠處不斷的延伸,而後,那血流成河的地上,火苗,血液一同燃燒,燃燒到一家家的房屋起了大火,燃燒到一家家的庭院裏滿是染血哀嚎的人。
當他們痛苦的的呼喊,嚎叫,撕心裂肺的哭泣,呻吟時,夢裏的我反而在笑。
那種笑,在染血的銀色頭盔映襯下,格外的殘暴。
讓我十分陌生,而且害怕!
倏地,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安玉,那個我曾經舍己去做替身,才免於一死的安玉;那個在朱赤皇後身邊掌事,多次置我死地的安玉!
安玉在哭,邊哭邊看向我的方向——
嘴巴大張著,在咒罵我,滿目的猙獰,滿臉的絕望!
她好像說了讓我去死,去下地獄這樣的口型,可夢境中的那個我,陌生而嗜血的帶笑望著她,仿若修羅。
安玉懷裏還抱著的一個小孩兒兒,那應該是個已經死去的孩子。
女孩兒,滿身的傷口,鮮血淋漓,而她那身上的冒血的傷口形狀很像是夢中我的月牙長戟造成!
“金桃!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不得好死!”
終於,我不再是看見,而是聽到了安玉罵我的話,她果然在咒罵我。
可是為什麼,我心髒疼的一收縮,一點也不想去揍她呢
這麼狐疑的時候,忽然畫麵就不受控製的翻轉,夢裏的場景居然變成熟悉的皇宮。好像是晉東的皇宮,又好像是上一次輪回夢境裏的傅斯年的皇宮,而這裏——
依舊大火滔天!
我依然如同方才,踩在那高高的殿堂屋簷頂端,這次,是黑色盔甲,愈發襯得手中那月牙長戟寒氣逼人!
幸而這次白虎匕上沒有任何的血液,月牙長戟上也沒有血,可是,它依舊流出無數火苗,火苗迅速躥燒了整片皇宮,放火的人又是我!
那一刻,忽然不敢看下去,想離開這個夢境,隻是
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樣的感受,就是你明知道是在做夢,可是你怎麼也醒不過來,隻能看著夢境繼續發展
發展到金碧輝煌的宮殿變作火海,發展到我看見好多好多的宮女,太監,侍衛全部都被燒死,甚至嗅得到一陣又一陣的燒焦味道,還是醒不過來,也沒有任何人阻止我!
傅斯年呢?晉東呢?又或者——
“住手!!”
終於!有人阻止我了!隻這個聲音是朱赤的。
我並不願見到這個朱雀公主,哪怕是在夢裏,隻是我需要個人來幫忙,所以,我立刻去看她,然後看到她捏著什麼印訣,朝我方向抬手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