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如一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向言敘扭轉一下形象。
她笑了兩聲, 否認道:“當然不是了, 他怎麼可能喜歡男生。”
向母長歎了一口氣, 在床邊坐下,愁容滿麵:“這下完了。”
聞如一怔了怔,以為向母是不相信, 在她的身邊坐下, 隻差沒有拍著胸脯保證了:“阿姨你放心吧,我用我的人格擔保, 向言敘肯定不是gay。”
“我已經等向言敘帶女朋友回來, 等了二十二年了。”向母苦兮兮地看著聞如一, “我最近好不容易過了自己這關, 能接受他哪天帶男朋友回來了。結果他居然連男人都不喜歡,這下徹底完了。”
聞如一:“……”
向母一直都想要個女兒, 當年懷向言敘的時候, 聽長輩的說法,大家都以為這是個女兒。向母高興得不得了,給孩子準備的東西全是女孩用的。
結果一出生,是個兒子。
向母在月子裏都在哭,嚷嚷著要再生一個女兒。
偏偏向父不肯, 向母在產房的十多個小時, 不無休地疼痛幾乎要了他的命。
這輩子他都不想經曆第二次, 這是他唯一一個沒有順妻子的意。
抱著沒有這輩子都不會有女兒的遺憾,向母隻能開始自己未來的兒媳婦。
可盼了這麼多年,向言敘都成年四年了, 也沒有要給她帶個兒媳婦回來的想法。
向母開始著急了。
女兒已經不可能會有了,所以兒媳婦必須有。
吃過飯,向母還拉著聞如一說了好一會兒的話,若不是第二天要上班,這裏離公司太遠,她非留聞如一住下不可。
回去的車上,聞如一因為向母以為向言敘是gay這件事,而笑了一路。
向言敘好幾次想把聞如一趕下車,扔在路邊,任她自生自滅。
到了小區,聞如一跟向言敘說了拜拜,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卻發現拉不開。
“向向,你把車門給鎖了,我打不開。”
安靜的車廂裏,向言敘輕笑了一聲。
很輕很淡,聞如一卻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來。
向言敘把汽車的火都熄了,解開安全帶,懶散地靠著,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著什麼急,再笑會兒。”
聞如一馬上就老實了,擺著手:“不笑了不笑了,有什麼好笑的,一點都不好笑!”
“想下車?”
聞如一點頭如搗蒜。
向言敘調整了一下座椅靠背,幾乎是半躺著,眼睛微微眯起來,像是要養神。
聞如一被他這波操作搞得摸不著頭腦,還沒問什麼,就聽見他說:“我這人,gay裏gay氣。”
“……”好耳熟。
“都gay到親媽眼裏了,可以說是gay中之王了。”
“……”他幹嘛一直重複自己說過的話。
“所以啊。”向言敘雙手環抱,睜開眼,幽幽地給聞如一扔過去一個眼神,“gay王是解不開聲控鎖的。”
“……”
聞如一差點忘記,他超級無敵記仇了。
“向向你不gay,我gay,我才是gay王。”
“那不正好。”向言敘換了更舒服的姿勢半躺著,“倆gay王,都解不開,一起gay到天明吧。”
“……”
聞如一發誓再也不要得罪向言敘了。
隻是下一次之前,她這次要先下車。
聞如一伸手戳了戳向言敘的胳膊,見他不理,又說了兩句違心的好話,還是不理。
最後沒轍了,聞如一跪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伸長手,努力去按駕駛座車門上的解鎖按鈕。
半天也沒夠著,就差那麼一點。
聞如一換了一個姿勢,用手撐著駕駛座的靠背,人從座位上站起來,弓著腰,往那邊湊。
座位靠背是皮質的,聞如一手上出了汗,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手上,倏地一滑,她撲在了向言敘的胸膛上。
向言敘毫無防備,隻覺胸口觸碰到兩團柔軟,等他意識過來是什麼,正要推開聞如一。聞如一眼看按鈕就在眼前,也顧不上現在這個姿勢有多奇怪,往下滑了一些,伸手解開了聲控鎖。
總算大功告成,聞如一回過頭,正要跟向言敘炫耀兩句,就感覺他抓住自己的手,下一秒,她就被扔回了副駕駛座。
“……”
“下車。”
聞如一揉著自己的手,小聲嘟囔:“向向你太粗魯了,我不就是摸到你胸肌了嗎……”
向言敘從座椅上坐起來,把靠背調整回平時的位置,重新啟動車子,黑著臉又重複了一遍:“下車。”
聞如一拿上自己的包,打開車門走出去,回頭的一瞬,她看見向言敘的耳朵通紅。
沒給她多看的機會,向言敘以最快的速度開出了小區,連聲道別都沒跟她說。
聞如一意猶未盡地摸了摸自己剛才碰到向言敘胸肌的左手,笑得像個偷腥成功的貓:“居然害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