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輔望向街道盡頭,那裏傳來大隊甲士奔赴趕路發出的沉重腳步聲。可見焱已經安全逃離且調集了不少人馬往這邊趕來。
昏倒的揚零周身發出微弱的火光,那是神魄已經和他融合,正在修複受到的創傷,淬煉這副疲憊不堪的**。
微弱的火光下照耀出周輔的臉龐,臉龐有著姣好的輪廓,但密密麻麻布滿了無數道傷疤,隻是直視便感覺瘮人不安。可想而知以前也曾是個英俊的男子,經曆過多少廝殺才變成這副模樣。
周輔望了一眼揚零,站起身朝著血泊裏的式媺鞠了一躬道:“媺後放心,末將定會護殿下安全。”
甲士發出的聲音越來越近,周輔將兩人一左一右負在肩上,在夜色的掩護下像遠處掠去,隻留給趕到的甲士一個望塵莫及的模糊背影。
最後式媺長眠於附近一座荒山的山頂,這裏視野開闊,每晚都有月光浸染。凜冬到來時,當地一種火紅的花朵會開滿整座大山,美得不可方物,就如她一般。
三日後,揚零從昏迷中醒來,他晃了晃腦袋,像從深沉的噩夢中蘇醒。
天邊殘陽似火,周輔站在窗邊注視著周遭的一切動靜。
大街上到處有巡邏的甲士,手上拿著他倆的畫像。
“你是誰?這是哪裏?”揚零從床上坐起身,雙手摁頭道。
周輔轉過身來,撤掉臉上難看的麵具道:“一間客棧裏,你已經昏迷了三天。”
揚零抬起頭,黯淡無光的雙目馬上變得盛氣淩人,問道:“我娘親呢?在哪裏?”
周輔短暫的沉默後,慢慢道:“我想媺後應該是和你父皇相聚了。”
“媺後?我父皇?你究竟是誰?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以前娘親總是不說,但現在……”揚零將頭埋入臂彎。
周輔皺起眉頭道:“媺後沒對你提及過往事嗎?”隨即從黑色大衣裏摸出一對赤紅的手鐲,走上前放在揚零的麵前。
揚零接過這對手鐲,這是他自小便看到的異物,一直戴在娘親的手上,不曾見退下過,偶爾會發出晶瑩剔透的紅光,煞是好看。小時候因為好奇揚零曾向娘親討要過多次,卻一次也未成功。現在這卻是娘親留下的唯一一物。
周輔在一旁道:“這是你父皇用地底異石所鑄,天下共有兩對,其中一對在你父皇手中,後來給了你的母後也就是這一對。”
接著周輔挽起長袖露出一隻一模一樣的手鐲繼續說道:“另外一對被分為兩隻,一隻被你父皇交付於我,另外一隻卻隻有媺後得知下落。而現在,除了它自己出現,怕是無一人能找到它。當日,媺後曾用此物傳信於我,但我拚力趕到時也是為時已晚。”
揚零道:“娘親一直瞞著我的又是何事?”
周輔隻是慢慢問道:“殿下,你可知這世界有多少國域,有多少帝王?”
揚零道:“應當是有206位國家,那自然也有同等數量的君皇。”
周輔沉默片刻道:“殿下,這世界並非你知道的如此,現在被世人記載的國家是206位,但每天都有戰爭在發生,國家之間吞並或分裂,所以國家數量一直在200上下浮動。不過大多數君主都隻敢自封為國王,而敢稱帝皇的不過寥寥十餘人而已。正如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夜闌國,在某些大國的眼裏還不如一座城池,這君主也隻是區區一王而已。”
揚零道:“這些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周輔繼續說道:“你所不知道的是,在遙遠的南方,有一個名為曉鴿的巨國,那裏有這世界最為壯麗巍峨的大山,山名為媺,高聳直入雲霄。初春及入秋的清晨,有一種名為白鴿的鳥類從山中鋪天蓋地的傾巢而出,飛遍整個國域,國域遼闊它們要跋涉數月,盛夏或凜冬才能返巢,這種雪白的鳥類在那裏象征著溫柔無垠的和平。媺山之上長有一種如火的花,名為紅蓮,這是一種奇特的花,隻在冬天大片大片的綻放,盛開之地溫暖如春,它預示著不惜一切的愛。”
周輔頓了頓走到窗邊繼續說道:“你還有不知道的是,這名為曉鴿的國度,就是你父皇母後還有你以及我的故鄉,我們祖輩都在那片土地上繁衍生息。而曉鴿國是這世上已知的國度中,疆域最為遼闊,勢力也是最強,無國能與之媲美。雖然曾經分裂過但最後也被收複。你的父親曾是那裏的君皇,可以居高臨下般俯視世間所有萬物,那座以你母後名字命名的世界第一高山,媺山,便是你父皇迎娶你母後的聘禮,而那漫山遍野如火的紅蓮是你母後帶來的紅妝,那是她最愛的花朵。他們相遇在一個百年難遇的凜冬,在媺山之巔,那一天,媺山百萬株紅蓮盡皆盛放,鋪天蓋地不計其數的白鴿盡皆歸巢。你的父皇名為揚冬,母後名為式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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