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點一點的下沉,直到跌至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她美好的婚姻,她期盼的婚姻,卻是成為了她守活寡的開始!
夜漫長而又寧靜……
床的另一邊,早已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白薇兒委屈的咬緊唇瓣,她心痛的無法呼吸,而那個男人,卻心安理得的睡著了?
黑暗中,抬起那隻受傷的手,白薇兒晶亮的眼眸,散發出陰邪的幽光,在這個夜深人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詭異!
整整一晚,白薇兒睜著眼睛沒有睡覺,當陽光透過窗簾灑進臥室的時候,她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唐暖心那張陽光明媚的臉,帶著笑容進入了她的腦海,她一次次的打量著她,仿若就像是照鏡子般,模糊中,竟然讓她分辨不出,那張臉究竟是唐暖心,還是她自己?
耳邊忽然傳來手機的鈴聲,將她短暫的夢境吵醒,皺著眉睜開眼睛,摸到床櫃上放著的手機。
“白小姐,請您今早九點跟您丈夫準時到白總的病房來!”
這是白敬業的私人律師,白敬業還沒有成為植物人之前,一直都是他幫著打理一切法務上的事。
而這個時候,他打電話,讓去白敬業的病房,不知道有什麼事?
“好,我會準時到。”
身邊的男人因為電話鈴聲睜開了雙眼,寂靜的房間內,電話的談話內容全數聽進了他的耳裏。
陸胤承默不作聲的起床,走到更衣室,挑了一件銀白色的西裝,配了一件粉色的襯衫,心情很好的站在鏡子前打著領帶。
他低著頭一邊走出去,一邊係著袖子上的金色袖扣,抬頭時,剛好對上白薇兒注視他的視線。
“九點陪我去醫院一趟。”
她的嗓音不受控製的添了些低啞,眼底的暗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什麼精神。
陸胤承“嗯”了一聲,轉身走進洗浴室。
白薇兒心裏雖然有氣,但是經過一夜的沉澱,現在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去麵對任何人。
她下床,也走進更衣室,裏麵寥寥的幾件她的衣物,跟陸胤承擺的玲琅滿目的西裝襯衣比起來,確實顯得他是主人,而她卻隻是一個租客。
沒什麼心情的隨便拿了一件長裙穿在身上,白薇兒出去的時候,陸胤承已經不在房間,她獨自進洗浴室洗了臉,梳了頭,坐在梳妝台前化妝。
粉底一層一層的朝著眼底抹去,她想要蓋住眼底的黑眼圈,不想讓別人看出她新婚第一天的狼狽,可無論她塗了多厚的粉底,眼底的烏青仍蓋不住,她氣憤的拿起粉餅就朝著鏡子砸去,“哐”的一聲響……
鏡子沒碎,可她的心碎了!
一想到陸胤承舉不起來,她的心就不可抑製的抽痛著,不顧手上的傷,狠命的朝著梳妝櫃打去,一下接著一下,直到雙手痛得顫抖,她才舉著一雙紅腫的手看著鏡中麵目扭曲的自己!
眼底已經濕潤了,可她強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抖著手拿起口紅,塗在自己蒼白的唇上……
早上九點,白薇兒和陸胤承準時來到第一人民醫院的VIP病房,這是白家為了白敬業,專門包下的一間高級病房。
進去的時候,白薇兒看見蕭曼如竟然也來了,心裏的疑惑更重,“媽,你怎麼也來了?”
看見他們,蕭曼如顯然也愣了一下,將視線落在一邊的李律師身上。
接到她的目光,李律師麵無表情的衝著她點了點頭,“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麼,我就要開始宣讀白總在清醒前,立下的遺囑。”
“什麼?”白薇兒和蕭曼如同時驚訝的問出口,不可置信的看著李律師。
“怎麼會有遺囑?”蕭曼如顯然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我老公在出事之前,並沒有跟我提到過什麼遺囑啊,更何況那時候他還那麼年輕,身體也很好,怎麼可能會立遺囑?”
白薇兒跟著點點頭,她也不信,自己的父親會立什麼遺囑。
倒是站在一邊的陸胤承一直低調的閉著嘴,聽到這件事,臉上並沒有顯露什麼多餘的表情,就連眼底也沒有任何波瀾,就像是早就知道了結果一樣,淡然隨性的靠在床邊的矮櫃上。
“是的,白敬業先生在出事之前就已經立下了遺囑,其中有一部分就是要在白薇兒小姐結婚後宣讀的。”
李律師平靜的回答著她們的疑問,一臉嚴肅的表情,告訴她們,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蕭曼如和白薇兒同時閉上了嘴,她們誰都不會懷疑李律師在律師界的權威性,更何況,他跟在白敬業身邊那麼多年,如果真的有遺囑,恐怕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他一個人會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