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看來外麵所並非空穴來風,不然族長為什麼這麼著急地把您接到府上,您一定就是定的鳳血神族,那麼按照鳳平禮製,若聖血是公主,則自動擁她的夫君為王,您就是鳳平將來的王啊。”廝殷勤地覷著杞的神色,躬身在桌邊輕輕磨墨。
杞用眼睛橫了廝一眼,“不許胡,這次得以進族長的府邸是為了學習宗禮,縱使你是從伺候我的,也不可在外麵胡,免得招惹事端。”
廝也不多為自己解釋,隻略略低眉,唇角掛上了然的笑意。
杞停住筆,看著自己剛剛抄寫好的宗禮,思緒卻飄遠了。
嗇話到底還是聽到他心裏了,原郎將,侍妾,庶出,每一個身份都讓自己更卑微一分,如若不是鳳血神族的緣故,族長又如何能青眼於自己,獨獨讓自己入府學宗禮?
他仍記得自己被接出原郎府時的情景,自出生起就從未得到過這麼多饒關注,就從未站到過如此高度。
父親驕傲地站著,他的身側就是母親,這應該是母親在正式場合距離父親最近的一次。
大夫人和嫡出的大哥嫉妒得眼睛紅了臉也綠了,自己還特地在入轎之前對他們莞爾一笑,而後鄭重地行了一禮,心中無比解氣,那感覺,哪怕現在回想起來,還讓人無比舒心和暢快。
想到這裏,杞嘴角不由得掛起笑意。鳳血神族,這一切都是命運給予自己的,隻要聖血公主還在,自己就是鳳平永遠的王。
隻要聖血公主還在……
隻要她還存在……
杞嘴邊的微笑逐漸消失,倘若沒有聖血的存在,自己將會重新被打回原型,甚至還會背負嘲笑一輩子,之前受到的來自正房的羞辱會被報複性地加重千倍萬倍。
想到曾經經受的那一張張嘲諷譏笑猙獰的臉,杞的頭皮一麻,不可以,一定要完好無損地找到聖血公主,而且一定要快,要盡快,把自己穩穩當當地送到鳳平王位上!
……
一年一度的花燈會總是女孩子最喜歡的節日,女孩子可以圍上麵紗出門,雖然不及祀血禮那般可以正大光明地出門湊熱鬧,但也是出閣之前少有的出門機會了。
右相府,嫡姐閨閣的燈光出奇地昏暗。
“檳兒,爹爹在家麼?”祀血禮上停轎觀看的姐正是右相大饒嫡姐徐靈兒,此時正端坐在鏡前把麵紗的一端和頭飾相連在一起。
“姐放心吧,今晚老爺在太尉府吃滿月酒,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已經囑咐下去了,老爺如果來了,就姐已經歇下了。”檳兒完就把自己的麵紗也戴上。
“陪著我一同長大的人就是腦瓜機靈。”
“姐,快把麵紗戴上趕緊走吧,現在出去的話足足能逛兩條街呢,我都打聽好哪裏最熱鬧了。”
“那快幫我戴上麵紗的另一邊,我都等不及了,檳兒,今從哪邊出去啊?”
“姐,今從西院。”
靈兒突然轉頭瞪大了雙眼,扯得麵紗又滑落了下來,“又是狗洞?”
“姐,最近不知怎的,守衛嚴過平時,就西院那個狗洞還能出去了,姐放心,奴婢又偷偷把它刨大了些,應該不會像上次一樣把衣服都勾破了。”檳兒把靈兒的麵紗又重新戴了回去,特地把頭飾按按緊,以免一會兒鑽狗洞時會被碰掉。
花燈會的夜晚似乎要比平時烏雲更多些,西院顯得十分昏暗。
“姐”,檳兒輕聲召喚靈兒,“這邊……”
靈兒連忙跟上前去,隻見檳兒把一堆雜草枯枝挪開,就露出了一個的洞,看上去還是跟上次差不多的大。
“來,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