檳兒朝黎將軍點頭示意,然後指引郎中走到男孩子身邊,輕輕拉開那孩子胸前的衣物,“公子今日不心燙到了,至今還未醒來,我們家姐已經給他內服了鎮痛療愈的丹藥。”
郎中忙放下藥箱,三指輕輕搭在男孩的手腕上,其餘人也不多語,都靜靜地等待著。
郎中皺了皺眉頭,朝著男孩端詳了片刻,又掃了眼檳兒,眼神中透露著疑惑,但身為郎中,又這樣被這秘密地召過來,便又不敢多問,號完脈後隻收了手,
“回姐,貴公子的外傷暫無大礙,就是以後需注意飲食平衡,切勿挑食,就不會再暈厥。至於燙傷,隻需包紮一下,兩日換一次外用藥,不出一個療程就會痊愈,隻是在這幾處燙傷嚴重的地方,可能會留下些許疤痕。”
“男孩子,沒關係的,還請醫生給我們姐看一看,我們姐自一次淋過雨後,一到夜晚就會高燒胡話,白日就如同常人一般,如此反複已經三四日,期間一直在服用傷寒的藥物,這是藥方。”黎將軍忙把藥方遞給醫生。
郎中仔細端詳了藥方,“嗯,是治療傷寒的良方沒錯,請引我去好好診一診。”
靈兒隔著輕紗把手腕遞了出來,郎中同樣搭上三指,診了好長時間,就連黎將軍額頭也冒了虛汗。
“請問姐是否不是當地人?”
檳兒看了將軍一眼,黎將軍清了清嗓子,不想太多,又怕會耽誤病情,“我們一家確實不是本地人,我們一家本是西南邊的人。”
郎中輕輕撚了撚胡須,“姐在夜間是否還伴隨著咳嗽,但卻沒有惡痰?”
檳兒想了想,點零頭,“是的”
“那就沒錯了,姐確實得過風寒,但風寒早就已經痊愈,現如今病情反複隻是因為姐對本縣的某種東西,或者飲食或者花粉塵埃過敏,過敏會引起低熱和幹咳,而風寒遺留的體虛讓這種病症又更發作了出來,且本縣低處潮濕,在夜間更甚,這幾樣正巧趕在一起,才會產生白好轉晚上加劇的症狀。”
黎將軍和檳兒聽後均點零頭,
郎中起身走到書桌旁,“傷寒的藥就不要吃了,老夫重開一張治過敏的藥方,一日三次,如果情況好的話,一日便會有好轉,另外有一點,因為姐關於什麼過敏目前還不知道,所以飲食要盡可能得清淡,一旦外出必須用厚絹子掩住口鼻,待過敏病症完全消失,就無虞了。”
黎將軍連連點頭,拿著藥方如獲至寶,趕忙告退親自抓藥去了。
待到一群烏央烏央的人都走了後,靈兒也鬆了一口氣,
“檳兒,你去取個毛毯給這孩子…”
“是…公主”,檳兒應聲退出殿外,
靈兒百無聊賴,便又輕輕走到男孩子身邊,坐回到榻上,靜靜地看著男孩。
看著男孩子清秀的臉龐,一種奇特的感覺油然而生,混雜著突如其來的保護欲。
突然很想看著這個孩子長大,要是他的父母同意這個孩子跟著自己就好了。
但怎麼安置他呢?是自己的侍衛?太零。自己的胞弟?不見得聖朝會在宮中專門分個房間給他,萬一自己是和其他妃嬪住在一個院落中,他肯定是不方便常住的。
正當靈兒發愣時,男孩突然睜開了眼睛,著實把靈兒嚇了一跳。
“那個,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你在街上暈倒了,因為不知道你家在哪兒,所以我才把你接到我的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