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在懷疑她當初對你的感情咯?”米洛靠著椅背,雙手環胸,看著程越澤。
“恩。”程越澤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蘇蘇的書房裏有一個許願瓶,她讀高一的時候折的,這些年她走到哪都帶著。”米洛第一次對程越澤產生了失望,但是她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程越澤從小到大的經曆,讓他的心有一個敏感的地方,容不得任何的隱瞞和欺騙。
米洛提到許願瓶的時候,程越澤是有印象的,但是從來沒有在意過,想到這裏,他立刻起身,“米洛,我有事要去確認,你自己打車回去。”說完就跑了出去。
果然是沒有良心,米洛心裏腹誹,但是希望他做什麼還都來得及,拿出電話,給齊昊打過去,“我能做的已經做完了,你來接我吧。”
“我今晚還是乖乖的待在酒店好了。”這是米洛見到齊昊的第一句話。
程越澤一路疾馳,回到公寓樓 ,直接拿出鑰匙打開陶熏然的公寓,直奔書房而去。
走進書房,程越澤並沒有看到那隻許願瓶,以為是被放到別的地方了,剛想轉身離開,瞥見書桌旁的紙簍裏,躺著一個瓶子,拾起來一看,果然是那隻許願瓶。
打開蓋子,取出一顆星星,小心翼翼的拆開,上麵寫著“程越澤”三個字。繼續拆了幾個,上麵有的寫著“金榜題名”,但是其中一張上麵的一行小字,讓他呼吸一窒,“我會去找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程越澤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果然是誤會她的丫頭了,看來昨天她與宮姿蕊的對話都是氣話。
靜靜的坐著,他心中的後悔在不斷的膨脹,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一想到他昨天的所作所為,有可能給陶熏然帶來的傷害,他就恨不得抽自己兩下。
她的桌上擺著一本畫簿,抬手翻開,原來她還沒有放棄她的設計,想到她每天那麼辛苦,還要抽空畫這些設計,心裏止不住的心疼,想象著黑夜裏,一個嬌弱的身影坐在這裏,埋頭在畫簿上。
直到他翻到一張畫著一個肖像的頁麵,上麵的人正是自己,紙張上幹涸的淚痕,還看得見,他再也忍不住,濕了眼眶。
這樣的她,對自己一直有著執念的她,他竟然因為誤會,就狠狠的傷害了她。
今天收工依然很早,陶熏然早早的回到公寓,發現玄關上麵的鑰匙,心下已經知道,程越澤在她的公寓裏。
程越澤聞聲,連忙走出書房,看到陶熏然的時候,她的表情意料之中的冷漠,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慢慢的走到她的身邊,帶著試探的向她靠近,但是陶熏然果斷的後退,不給他一點機會,“你走吧,鑰匙留下,再也別出現在我的麵前。”
陶熏然冷漠的話語,仿佛帶著倒刺,刺向程越澤的心上。
“熏然,對不起。”他道歉的話語顯得那麼的無力,連他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快走!”陶熏然轉過身,背對著他,從前她是隱忍著想看他那張日夜思念著的臉龐,現在,她是真的看到他就止不住的回想昨天的事情,他當著自己麵,攬著別的女人走過去,那個女人還是宮姿蕊。
程越澤無力的站在原地,隨後攥緊拳頭,然後鬆開,伸出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臂,把他帶進懷裏,緊緊的抱著她,仿佛是要困住她一樣。
陶熏然被他的懷抱禁錮,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從來沒有這樣過,讓她沒有一絲掙紮的餘地,“你放開我。”陶熏然的聲音已經提不起來。
“我不放,我知道得不到你的原諒,但是我不想你就這麼逃走。”程越澤的聲音很低,說話的時候貼著她的脖頸。
吐納之間的氣息噴在陶熏然的肌膚上,但是卻已經溫暖不了她的心。她的心從來沒有像這樣被冰封在深潭裏。哪怕是她在報紙上見到他的婚訊,也沒有這樣至寒徹骨。
“為什麼走著走著,就失了彼此的信任。”從前是她內心對程越澤有太多的不確定,如今,終於讓她也體會了一次,這也意味著,他們之間正在背道而馳,兩個心,不再拚命的靠近,而是漸行漸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程越澤隻是手臂比一分也不肯放鬆,走出這道門之後的事情,他不敢想象。
聽著他無力的辯駁,此時的他,好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隻能用耍賴來求得原諒。男人有時候真的好像孩子,需要去哄,需要去嗬護,程越澤也是一樣,他其實並沒有像他外表看起來那樣,心如磐石般堅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