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對不起,我不該提起的。”陶熏然看到程越澤的樣子,心裏也跟著隱隱作痛,眼裏噙滿了淚水,同時也帶著悔意。
“有些事終究要麵對,現在我的身邊有了你,更加的需要媽媽的祝福。”程越澤將她拉至麵前,小心的替她拭去淚水,程越澤和陶熏然說出這些之後,心裏竟然輕鬆了許多。
擦掉淚水,陶熏然麵對著橋下的江水,在心裏默默的道,“阿姨,以後我會好好的愛澤,連帶著您的那份一起。”
離開大橋,程越澤又將她帶至一處咖啡廳,這間咖啡廳,他已經許久沒有來過了,依然是從前的那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之後,程越澤這一次沒有多說什麼,但是陶熏然已經猜得到,這間咖啡屋,有著程越澤和他媽媽的回憶。
兩人靜靜的喝著咖啡,陶熏然猶豫了一下,決定將自己見過莫老爺子的事情說出來,不然這件事壓在她的心裏,讓她好難過。
“熏然,還有最後一件事,我必須要和你說。”莫老爺子是他外公的事情,是一定要說的,即便他一直隱瞞,也保不準他什麼時候主動找上門來。
“什麼事情?”陶熏然的手在桌下交疊著握緊,看來他要在自己之前先說出來了,她已經沒有機會坦白從寬了。
“熏然,這件事沒有和你說是我不對,但是我希望能得到你的諒解。”程越澤低頭想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其實我的外公是莫鴻。”
陶熏然並沒有故作驚訝,程越澤也沒有將她的反應放在心上。
“澤...如果有一天,莫氏的人叫你回去繼承家業,你會回去嗎?”陶熏然試探的問道。
她會有這樣的疑問,也是在情理之中,所以程越澤並沒有覺得奇怪,“我不想和莫氏扯上任何關係。”他和莫氏的關係,從他母親莫蘭與莫氏斷絕關係的那天起就已經了斷了。
“莫老爺子應該最不希望莫氏的百年基業,斷送在他的手上吧?”陶熏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敢看程越澤的眼睛,但是她這句話卻是不帶有任何的目的,純屬是內心真實的想法。
程越澤終於發現了陶熏然今天有些奇怪,“你怎麼會同情起一個素未蒙麵的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今天的局麵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也許他的方式不對,但是我相信他的心裏已經在後悔了。”陶熏然說著,伸出手握住程越澤放在桌邊的手。
“蘇蘇,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程越澤心下有些疑惑,也有一絲的不喜,但是他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反手將她的手握住。
“澤...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本該是兒孫滿堂,承歡膝下的時候,而他卻要麵對莫大的基業無人繼承的苦惱,內心的悔恨,以及身邊沒有一個親人的冷寂。你可不可以原諒他?”
陶熏然沒有顧及程越澤的話,她既然已經走出了第一步,就要將自己要說的話說完,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程越澤沉默了半晌沒有說話,剛才陶熏然說到親人的時候,他的內心被觸動到了,因為這種感覺他深刻的體會過。
生母的悲劇雖然莫老爺子有很大的責任,但是當初他也是不想她繼續跟隨已婚的程遠山,才一氣之下與她斷絕父女關係,的確是他愛自己子女的方式錯了。
“你的話我會考慮的,時間不早了,民政局要關門了。”沉默過後,程越澤對陶熏然說道。
陶熏然在他沉默的過程中,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生怕他不開心,或者揪著自己反常的原因不放,現在聽到他這樣的話,終於鬆了一口氣。
... ...
聽到莫老爺子住院的消息,陶熏然心下也是一驚,一個月前見麵的時候,他的身體還很硬朗,怎麼說住院就住院了。看到程越澤這個時候還在猶豫,開口勸他,“澤,別猶豫了,他現在一定最需要的就是有親人的陪伴,你應該去看看他。”
老人家住院不是鬧著玩的,她也怕程越澤今天如果不去看,將來會後悔。
程越澤點點頭,調轉方向,載著陶熏然向醫院的方向趕去,路上他在納悶,在國外待得好好的,怎麼突然來a市了。
趕到醫院,找到莫老爺子的病房,果然見到他很虛弱的躺在那裏,臉上還罩著呼吸機氣。
“怎麼回事?”程越澤走到莫老爺子的床前,看了一眼,然後轉臉看向一旁的秘書問道,這個人他見過,兩年前就是他帶人闖進程家宅邸的。
王秘書恭敬的向程越澤頷首,“來到a市有些不適應這裏的氣候,所以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