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熏然一臉的不情願,跟著他一起坐過去,“誤會都已經弄清楚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啊?”難道要自己陪他聊天不成,寂寞了應該去酒吧夜店,那裏才有他的解藥。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敢在程越澤的麵前說出來的。
“我隻是想心平氣和的和你待一會兒,就一會兒,好麼?”程越澤一改平時的冷峻,話語裏,眼眸裏都藏著一絲溫柔。
“你覺得我們還有這樣相處的立場麼?”陶熏然突然變了態度,反問他。
被她這麼一問,程越澤突然有些慌亂,陶熏然具體指的是什麼,他有些摸不準,也不敢去多想。
“你記起我是誰了?”程越澤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陶熏然沒有給他明確的回答,“你希望我記起來麼?”
程越澤聽到她的話,默不作聲,片刻之後看向陶熏然,“那些不好的回憶,我寧願你永遠不要想起來。”
陶熏然點點頭,他們之間有一層薄霧,隻要有一個人輕輕的觸碰,就會消散,可是兩人很默契的誰都不敢動,因為撥開迷霧之後等待他們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兩人就這樣並肩坐在一處,誰都不說話,這樣的情景,程越澤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和陶熏然一起度過的無數個日夜,兩人這樣並肩靜坐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但是讓他銘心的永遠都是他們相遇的開始,還是高中時代的兩個人,懷揣著青澀懵懂的愛情,牽著手,就以為能夠直到永遠。
看著程越澤慢慢的呼吸變得均勻,陶熏然猜想他應該是睡著了,夜色早已經悄然而至,陶熏然看不清他的臉,隻能靠猜測。
“我怎麼會忘記,印刻在心底的名字,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所以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我隻好連你一起忘記了。”陶熏然在黑暗中,默默的在心裏說道。
嚐試著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他依然沒有反應,於是才敢起身,準備離開。
剛準備站起來的那一刻,手突然又被握住,對方稍稍用力,陶熏然又被帶回到他的身邊坐下,這一次,似乎比剛才又近了幾分。
陶熏然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又惹惱了他,可是耳邊卻傳來他近乎告白的聲音。
“記不清有多少次,夢見你就這樣離開,我想抓住你,可是都失敗了,今天夢裏做不到的事情,竟然在現實中發生了,我不會再放開手。”程越澤說著,用力將陶熏然往懷裏一帶,緊緊的將她抱住。
黑夜讓人的精神防線變得很脆弱,陶熏然的理智,一時間被程越澤的擁抱俘虜,就這樣將身心暫時交付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才讓她幹涸的心,重新感覺到了跳動。
鼻息縈繞著熟悉的馨香,這種隻能從陶熏然的身上尋找到的氣息,總是能夠讓程越澤的身心得到一絲安寧,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可是有的人卻天真的以為,陶熏然是可以複製的。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半晌之後,陶熏然感覺到程越澤整個人重新安靜下來,於是輕聲說道。
“我們...還能回的去麼?”聽到陶熏然的話,程越澤將頭埋在她的頸間說道,末了抬起頭看向她,黑夜裏看不清她的麵容,但是程越澤還是定定的看著她。
“我給不了你答案。”陶熏然說著,推開程越澤,起身向門口走去。
程越澤這次沒有做任何的阻攔,放她離開,陶熏然剛走到門口準備開門,就聽到外麵有人說話的聲音,於是下意識的躲到一邊。
這麼晚,要是被發現她出現在程越澤的辦公室,一定會百口莫辯,流言四起的,這樣不光對她不好,也會影響程越澤的聲譽。
對此程越澤早就不在乎了,出櫃的名頭他都照背不誤,還怕多扣一頂帽子麼,他擔心陶熏然,不隻因為會生出對她不利的傳言,更是因為怕老爺子知道她的存在。
起身迅速走到門口,摸到她的位置,然後帶著她躲到另一側。
“你確定總裁不在?”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走廊響起。
“我在外麵看的很清楚,總裁辦公室的燈是熄掉的。”另一個人肯定的說道。
“可是我沒有見到總裁走出去呢?”另一個人將信將疑,走到門口,將門推開一點,果然燈是熄掉的,然後又將門帶上了。
“你看,我說的吧,肯定是你偷懶了,總裁從你麵前經過的時候你沒注意到。”另一個人繼續說道。
兩個人躲在門後,始終沒有出聲,隻聽們從外麵被鎖上的聲音,陶熏然的心下微涼。
待外麵的人離開之後,陶熏然對程越澤說道,“剛才你怎麼不出聲啊?”
“我可以告訴他們我在,但是今晚你要一個人待在這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