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脫那楞證的瞬間,陶熏然連忙轉過身,背對著程越澤說了句,“我要回去了。”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不想了,為難自己何必呢?
程越澤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上前兩步拉住她的手臂,他的動作很輕,似乎帶著小心翼翼,“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取車。”
沒有拒絕,也沒有應允,看著那抹漸遠背影,陶熏然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便釋然了,轉身向路邊走去。
沒有抬手攔下任何一輛經過的出租車,隻是等到了程越澤的車子停在麵前的時候,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程越澤自然想的是陶熏然,隻是不知道她的思緒裏有沒有他。
將陶熏然送到家門口,程越澤跟著她的後麵下了車。
“熏然!”程越澤見陶熏然就要走進去了,連忙開口叫住她。
陶熏然頓住腳步,轉身看向程越澤,“還有什麼”
話還沒有完全出口,就看到夜幕裏捧著一大束花向自己走來的男人。
陶熏然張了張嘴,後麵的話竟然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大部分女人都是喜歡浪漫,尤其是像花這樣的製造浪漫的工具的,她也不例外。
“節日快樂!”
“送給我的?”陶熏然遲疑的伸出手,即將觸碰到那束花的時候,仍然有些不確定,可是對上程越澤那道目光灼灼的眸光時,心裏便多了幾分肯定。
捧過那束花,陶熏然對他說道,“謝謝!”
程越澤自然也注意到她嘴角的那抹淡淡的笑意。
“隻要你能喜歡就好。”程越澤溫潤的說道。
“那我回去了。”陶熏然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轉身欲走。
“等一下!”程越澤還有禮物沒有拿給她,見她要走,連忙製止。
“嗯?”陶熏然疑惑的看向程越澤,以為他還有話要說。
程越澤從大衣的口袋裏取出一個小盒子,從盒子裏挑起一條吊墜拿在手上。
燈光有些昏暗,陶熏然有些看不清那是什麼,直到程越澤拿著那條吊墜靠近,她才看清楚。
“曼妮的情人節紀念係列嗎?”失憶以後,她仍舊對珠寶設計方麵很敏感,每天接觸最多的就是這一類的刊物雜誌,對於曼妮這樣的大師級設計師,她自然是熟悉的,尤其是她發現,隻一眼,她就愛上了曼妮的作品,這條吊墜應該是情人節就推出了,隻不過對於她來說,確是可遇不可求的。今天竟然親眼見到了實物。
後退一步,陶熏然下意識的就要拒絕,“這個我不能要,太貴重了。”
對於這條吊墜,她不否認,她喜歡極了,可是她也很清楚,有些東西能要,有些確是她無論如何都要不起的。
程越澤對於她的話,置若罔聞,又上前一步,兩人之間隻有一捧花束的距離。
“別動。”出口的話語依舊溫潤而又輕柔,“這也是孩子們的心意。”
見她終於不再躲閃,程越澤方才抬手替她將吊墜戴起來。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為他們做過。”陶熏然低聲說道。
“熏然,這些都不重要,關鍵在於孩子們很喜歡你。”
“謝謝。”
“回去吧,早點休息,晚安。”
“”陶熏然還想回應他什麼,隻是思來想去,也找不到合適的話語,隻能無言的轉身。
“熏然!”程越澤再次叫住她,但是這一次並沒有等到她回過頭來,隻是對著她的背影說道,“今天在餐廳門口的話,我都是認真的,希望你能考慮。”
陶熏然沒有做聲,隻是邁開步子,向裏麵走去,將吊墜緊緊的攥在手心。
客廳裏,陶善舉,穆姨還有陳威都在,正坐在一起聊天,陶善舉對於陳威這個孩子,還是很看好的,雖然出身貧寒,但是好在自身肯努力,現在已經在一家很大的公司任職了。
陳威對於陶善舉,一直很感激,要不是當初他施以援手,他很可能連書都讀不下去,當然他同樣要感謝陶熏然。
“小姐你回來啦?”穆姨一見到陶熏然走進來,連忙起身迎上來。
“嗯,我去見了一個朋友,讓穆姨擔心了。”
“朋友?”穆姨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陶善舉,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所以轉過臉重新看向陶熏然,“餓了吧?我給你準備吃的去。”
陶熏然連忙出口阻止,“穆姨,我在外麵吃過了,現在有些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說著,向陶善舉打了招呼,又對陳威點頭示意,然後捧著手中的花上樓去了。
穆姨回到陶善舉的對麵坐下,見他仍然不說話,自己也不好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