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言初都側身支著額頭，目光不善地盯著鬱寒。
盯得鬱寒忐忑不安。
“幹嘛這麼盯著我？”鬱寒在路邊找了個停車位，踩下刹車。
“我記得，你是在我十八歲那年回國的，對吧？”
鬱寒茫然地點了點頭，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言初眯了眯眼，挪開視線：“回來沒多久就跟我退了婚，我那時剛好昏迷住院，連你麵都沒見過。所以那個時候你應該是不喜歡我的，甚至可以說是——討厭。”
“......”
“所以，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四目相對，鬱寒閉了閉眼，笑著歎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不會好奇這個。”
言初撇撇嘴：“幹嘛，不能問嗎？”
鬱寒搖搖頭，垂下眼眸沉默了一會，臉上笑意漸濃：“還記不記得，我們長大之後第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他十幾歲便出國留學，記憶裏的言初不過是個小蘿卜頭，自然談不上心動。
“搶你生意那次吧。”言初回憶著，瞥了鬱寒一眼：“莫非你對我一見鍾情，見色起意？”
鬱寒應該不至於這麼膚淺才對。
果然，他無語地摸了摸眉心，笑道：“言初小姐，我欣賞你的自信，不過很可惜，你猜錯了。”
“那是什麼時候？”言初在他麵前沒臉沒皮慣了，臉上絲毫不見尷尬。
“具體時間，我也說不清楚。”鬱寒摸了摸言初柔軟的黑發，眼神說不出的溫柔動人：“等意識到對你的感覺不同尋常，已經無法移開視線了。”
“偏偏某人，毫無所覺。”
那時候你處處為難我，鬼才看得出來呢。
悶-騷！
言初撇撇嘴，突然想起自己是來質問他的：“那你是什麼時候招惹的蔣玥？”
鬱寒眉頭緊擰，滿臉莫名。
“蔣玥？你那個繼妹？”
言初點頭。
“我沒招惹她啊。”
言初眯起眼睛，審視著他：“她喜歡你。”
這並不是個問句，當初蔣玥極力鼓動她去退婚追求自己的幸福，就是在去了一趟鬱家之後。這條線捋順，很多事情都可以合理解釋。
為什麼蔣玥那麼恨自己，為什麼當初拚命撮合自己和江盛安，轉頭又和江盛安糾纏在一起。
“這個......”鬱寒著實委屈。
“藍顏禍水！”言初瞪著他，滿臉不爽。
“我真沒招惹她。”鬱寒是知道言初那個繼妹對自己心思不純，可他從沒搭理過，更別說招惹。
言初當然知道鬱寒不可能喜歡蔣玥，但她就是不高興。
“話說，你這是在生氣，還是在吃醋？”
鬱寒捏著言初的下巴輕輕扭過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眉角含笑。
“當然是生氣！”言初氣呼呼拍掉他的手：“我才不會做吃醋這種掉價的事！”
另一邊，江家。
“我說過，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江盛安看著門口的蔣玥，聲音陰冷：“還有，以後別再去找言初。”
“你對言初，還真上心了。”蔣玥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扭曲。
江盛安沒耐心跟她廢話：“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們合作吧。”蔣玥淡淡開口，仿佛篤定江盛安不會拒絕。
“我能讓言初，回到你身邊！”
江盛安冷笑一聲，淡淡吐出一個字：“滾！”
蔣玥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你真的甘心就這麼看著言初和鬱寒在一起？”蔣玥笑容詭異，慢慢開口道：“我認識的江盛安，可不是個這麼大度的人。”
見江盛安沉默不語，蔣玥從他身邊走過，聲音不疾不徐。
“改變主意隨時來找我，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