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靈宗…太一宗…南離境…五方大境…盤仲…苟不教…程不凡…
這一連串複雜的關係攪的程賢心煩意亂。他回頭看一眼老頭兒,笑嘻嘻的說道:
“老頭兒,咱爺倆相處這麼久,還不知道你老人家叫什麼?”
老頭兒眯著兩隻小眼睛打量一下程賢,才悠悠說道:
“道爺自然是姓道,道爺就是道爺!”
他又被老頭兒繞來繞去,繞的暈頭轉向。隻得又說道:
“道爺,您老人家可能看出我身上下的是什麼禁製?”
老頭兒不理會他,轉個身子假裝打起瞌睡。
程賢卻不依不饒的在一旁念叨:
“切,還說自己無所不知…”
老頭兒最是見不得別人瞧不起自己,一個翻身坐起來,梗著脖子叫道:
“小子別瞧不起人!不就是在靈海之處加了一道禁製鎖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程賢繼續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說道:
“說的好聽,有本事幫小爺解開這把鎖!”
老頭兒哼道:
“要是放在以前,別說這金丹設下的禁製,就是大羅金仙又能怎樣!”
還要兀自逞口舌之快,卻被對方鄙夷的目光戳破了膽氣,轉個身化作青煙鑽回了玉錢。
程賢倒不是有意拿老頭兒撒氣。
自從丹霞峰那一夜,被清靈真人下了禁製後,他發現不單感覺不到靈海的存在,就連最為依仗的混天珠也失去了聯係。
想到不久前還是受宗門敬仰的築基修士,淪落到一無所有的境地,若是說毫不在意,恐怕連他自己都不信。
這些倒還是其次,隻是自己的經曆太過坎坷,不但無數次遭人暗中算計,更是幾經生死。如此才換來的結果,卻被人輕易奪去。
他不由自言自語哀歎一聲:
“老天爺,為何待我如此不公!”
這一聲哀歎本是說給自己聽得,沒想到卻引來了另一聲歎息。
程賢發現歎息聲是從劉威所在的方向傳來的,卻不知道他何時又醒轉過來的。
“雜碎,你還覺得不公?”
劉威被身上的疼痛打斷片刻後,又虛弱的說道:
“不到十載築基之人,這世間能有幾人?”
停下來喘口氣,繼續道:
“當年…師父曾說…以你的仙緣…就算我和雲龍加起來也不如你…你難道還不知足?”
人在困境,其實並不是真的被困住。世間斷手缺腳之人,靠行乞也能尋得一條生路。被困住的,其實不過是人的意識。
自覺被困,隻是因為一時遭受打擊,長久的不願承認現狀罷了。
經劉威無意中的提醒,他想起雖然經曆坎坷,但踏上修途以來的確是機緣不斷。
不論是偶救童嶽獲贈聖心決,還是竹林中拜師苟不教賜下混天珠,甚至是在禁地絕境之中竟然連跨煉氣後期三層直達築基!
這其中隨意拿出一件事情,恐怕都要讓人不惜代價的換取,自己還有什麼資格說老天不公呢?
就在他默然沉思的時候,細碎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一名男修出現在監牢之外。
“雲龍?你來做什麼?”
看著眼前這位英姿挺拔、氣度雍容的雲大師兄,程賢早已沒了往日對他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