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有些發呆,他隻是呆呆的看著自己懷裏的女人和她手裏的相片。
他有些不解。
真的很不解,不知道為什麼,他和這個小姑娘從見麵到現在,到這一刻,到她的生命已經終結的時候。
張揚依舊不懂,到底是為什麼,曾經他看到了陳欣怡為了夏宇軒能夠付出生命,也看到了很多女人為了感情表現出不知道多少的愛恨情仇。
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如同是酒井麻衣一般的人。
這個女孩,原本和他僅僅隻是陌生關係,原本她應該在東都的邊緣地帶的一個小村子裏,過著的生活。
也許她應該在笑,也許她應該在哭。
但是她的生命應該是絢爛多彩的,就像是天上的虹光,七彩斑斕。
喜怒哀樂,是姹紫嫣紅。
張揚身邊的世界已經開始迅速的黑暗下來,天空中的烈日在這一刻,似乎也穿不透蒼穹之上的黑暗。
整個東都的人,開始進入一種莫名的恐慌。
人生大起大落之事不過如此,剛剛經曆了幕府倒閉的大快人心之事,此刻突然聽到一個令人心底升起一種恐懼的聲音。
再加上此刻的場景,如同是有深淵的惡魔從深淵裏吐出黑暗,包裹了整個世界一般。
倘若有人能夠在這個時候從上空俯視整個東島,他們就會發現,整個東島,以東都為中心,一股股濃黑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將周圍的天幕包裹。
就像是在東島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漆黑的黑點。
而且一個漆黑的小點正在以肉眼的速度開始飛速擴張。
一股陰冷恐怖的氣息從四麵八方肆虐而來,整個草薙家的人都震驚。
這裏還有一些還沒有來得及離開的其他陰陽師家族的精英。
他們抬頭,神色各異,但是眼神裏卻有著一絲怎麼也無法抹去的驚恐。
那是對於一種巨大危險的恐懼。
“這是那個傳說中的鬼神,奴良陸生?!”
一些須發皆白的老東西們張嘴的時候牙齒都快掉光了,但是在這一刻,卻比那些身強體壯的陰陽師們站立的還要筆直。
不管周圍黑霧有多麼濃重,他們仿佛都能夠保持在哪個位置,如同是在地上紮了根一般,不動如山。
而反觀那些身強體壯,正值壯年的陰陽師們此刻額頭之上不停的有汗水滲出,不管如此,不少人連在鬼神氣息之下站立的勇氣都沒有。
整個東都迎來了曆史上最恐怖的黑暗。
張揚沒有機會外界的一切,他的眼裏,有些迷茫。
自己已經修為達到了洞虛巔峰,連化神大能也斬過,但是為什麼,自己通天徹底之能,居然連一個凡人的女人都沒有辦法拯救?
張揚的視線裏,仿佛一切都褪去了原本的色彩,一點一點的,化為黑白兩色。
有一張淒涼的容顏,懷裏抱著一張張歡樂的照片。
其實讓一個人記住自己,很容易,隻需要走進他心裏,在哪裏,寫下自己的痕跡。
然後再最美好的時候逝去。
將整份美好和遺憾深深就在彼此心頭,將僅僅隻需要如此,便足夠。
張揚緩緩伸手將酒井麻衣的身體抱起來,他將自己的頭貼在酒井麻衣的額頭之上。
“你問我,人死之前,應該做什麼,那個時候,我不知道,這句話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我給你的答案讓你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