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笙出門才發現這裏是別墅區,她穿著拖鞋走了好長一段路才打到車,幾乎是慌不擇路的逃跑了。
雖然剛才這一係列事情做下來在她看來足夠的有魄力,但是真正看著那片別墅越來越遠,江言笙狂跳的心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她的手指都在發抖。
要不是綁了男人的手,她是沒膽子做這些事情的。
撩了下頭發,鼻尖繚繞著男人衣服上陌生的香味。
江言笙看著窗上映著自己的臉,自嘲的笑笑。
真是狼狽不堪。
……
江言笙前腳剛走,床上的男人兩手一用勁,領帶應聲而裂,發梢上沒幹的水珠滑過他勁瘦的腰身。
他把胸口的便簽紙拿了起來,男人周身剛才還冷峻的氣氛稍微散了一點,不由得勾起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
閱男無數?
明明動作青澀無比還偏要裝作久經沙場。
這小狐狸,自己吃了虧,竟然還心思縝密的算計到他的頭上來了?
……
回了自己的公寓,江言笙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身上帶著香味的衣服脫下來,要不然她總覺著自己還被那個男人抱著。
穿戴整齊之後,江言笙有些嫌棄的用一根手指頭拎起這件昂貴的襯衫,不屑的撇撇嘴。
“真是騷包,沒穿過的新衣服都要噴香水。什麼毛病?”
剛收拾好自己,二舅的電話就像是掐準了時間打過來,鈴聲尖銳的亂叫。
江言笙皺眉接聽。
“什麼……”
“言笙啊!早上的董事會不來就算了,但是現在二舅告訴你啊,你昨晚上和男人出去鬼混的事情都傳到外麵去了,你自己不要這個臉,咱們江家還是要的,早上董事會的人一個個都壓著氣呢!”
一瞬間的慌亂轉瞬即逝,江言笙在想清楚自己今早上從別墅區出來的時候應該是什麼人也沒碰上的,頓時嗤笑一聲。
“二舅,這話可不能這麼說,你這個消息是從哪裏得來的?”
電話那頭的二舅聲音猛的一窒,他道:“還能是從哪兒來的,我就是從顧家宴會回來,聽見有人說你和男人在停車場摟摟抱抱,今兒個就有人說你在景江海宴見男人的……”
江言笙揉了下發痛的額心。
“有些話可不是光靠訛造就能叫人當真的,二舅你好歹也是我家裏人,怎麼外麵人說風就是雨呢?”
“景江海宴咱們家也不是沒有關係,你自己去找人調調監控,要是真能找得著我這個人,我也就認栽了,但是我可確確實實是背了個黑鍋啊!”
她有些冷漠的笑了笑,現在看來昨晚上和她在一塊的那個男人應該不是顧依依的人,要不然就是那個男人本來是顧依依帶來的,但是他現在改了主意。
所以顧依依在抓不到她把柄的時候,竟然狗急跳牆的想起誣賴這一招。
盤算了她股份好久的二舅自然是給個台階就上,迫不及待的打電話過來數落她。
隻是,這個算盤,他們是注定要成空了!
江言笙拿著手機的指尖忍不住微微顫抖,眼底閃過猩紅的暴戾,“而且我見什麼人,跟什麼人上床應該都和二舅沒有關係吧?我現在已經離婚了,我想和誰交往就和誰交往,這一點,總是背著舅媽出去喝酒的二舅不是應該更清楚嗎?現在拿了點兒雞毛蒜皮的事情就想來威脅我?”
“言笙啊……”
電話那頭二舅的聲音頓時變得畏畏縮縮起來,隱約還聽見女人尖酸的辱罵聲還有砸東西的尖叫聲,二舅連回她話的時間也沒有,悶哼幾聲也不敢大聲嚷嚷,生怕電話這頭的她聽見。
江言笙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她就知道,無事獻殷勤,聲音還說的這麼響亮,隻怕剛才二舅打電話的時候開的是免提,現在夫妻二人正忙著吵架呢!
“江言笙,最近公司有個比較棘手客戶要談,這事兒本來是二舅手上的活,你可別說是二舅欺負你,隻是最近公司裏不服你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個個都拿你當作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這個單子你要是談得下來,才能服眾!”
“這個單子你去談是再好不過了!”
最後二舅惱羞成怒,丟下一句話,就匆匆掛斷了。
等到這客戶的資料到了江言笙手裏,她才知道這個客戶到底是有多“比較棘手”。
她才知道為什麼二舅說這單子的時候還帶了點兒嘲諷和憐憫。
穆連臣。
江言笙的指甲帶著點恨意的把合同單頂上的那個名字刮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掏出個洞來才好。
刻骨銘心的初戀。
這個男人,她以為自己會記住一輩子,但是誰知道這才短短過去一年,這份恨就稍微變了些,這回她的恨還帶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