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酒吧大門,到處都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舞池裏流光溢彩,有幾個濃妝豔抹穿黑色高跟鞋的女人在跳舞,起哄吹口哨的聲音幾乎要把房頂掀翻。
台下砸上去一遝錢,換來上麵的女人脫一件衣服。
餘舟舟用手扇了下風,她之前聽過Muse的名聲,從沒敢進來過。
“第一個吧台,袁天在那裏等我們。”她拉著江言笙的手忍不住發抖,邁開的步子卻很大。
她們兩人進來的時候,嘈雜的四周安靜了一瞬,四麵八方的眼光落在兩人身上。
從場子裏出來跳舞的女人很多,但是從外麵進來玩的女人卻很少。
江言笙沒有半點的窘迫,她遠遠的看見餘舟舟說的那個吧台,接到頂的酒櫃上擺了一排排沒開封的洋酒。燈光一打,璀璨的晃人眼睛,乍一眼看上去像是酒的伊甸園。
吧台後麵站了一個男人。
身姿挺拔,清雋容貌,氣質幹淨的像雲間露水,卻偏偏在這種光怪陸離的地方。
他隻穿了件白襯衫,顯得肩膀有些瘦弱。
袁天看了她們一眼,一邊打了個眼色讓她們過來,一邊忙著給手頭上的客人倒酒。
江言笙皺眉,大概還有三四米的距離,她突然停下了步子。
背對著她的客人穿了緊身皮衣,坐在高腳凳上,修長的雙腿交疊,一舉一動都十分性感。
男人纖長的手指搖晃著玻璃杯,另一隻手有些調笑的撥了下袁天胸前的領結。
她看這個背影,莫名的眼熟。
“你原來不是這個台子的調酒師,怎麼過來了?酒調的倒是不錯,留個聯係方式下次我還……”江言笙走近了,聽著這半洋不洋的中文把人認出來了。
難怪安笛下班前緊趕慢趕的把方案改好了給她,原來下班之後馬不停蹄的要來放鬆自我。
江言笙拉開男人身邊的凳子自顧自的坐下。
安笛本來看著袁天說話,被人打擾了,似笑非笑的轉過臉來。看見江言笙的一瞬間,如遭雷劈般的僵住了笑容。
她看了眼對方手上的酒杯,目光微頓。又看了眼安笛化了妝格外拉長,顯得妖媚的眼尾,笑著說:“夜生活還挺豐富的。這麼早來酒吧,準備趕著九點回家睡覺嗎?”
安笛的臉黑了,“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江總監,該謝謝總監這回記住我的名字了嗎?”
江言笙粲然笑了下,“不客氣,我的記性一向很好。”
安笛“……”
他之前猜測這位總監因為不會玩,性生活枯燥的想法似乎有誤?
桌子突然輕顫了一下,邊上餘舟舟砰的摔了個杯子,“他在哪個包廂,我進去找他不就行了!”
“說了讓你不要來你非要來。”袁天頭疼,“人要真是在包廂裏那還好了,付明朗他其實不在……”
餘舟舟扯過他的領子,“場子就這麼大,沒了命這麼大的亂子我還能看不見?又不在這裏又不在包廂,你說他在哪裏?袁天,大家同學一場,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就算我告訴你,你也進不去!別白費心思了,我請你喝杯酒你快點走吧,這裏太亂了!”
安笛指尖觸了下杯口,睨了眼吵架的兩個人,露出一抹笑容。
江言笙問:“袁天不肯說的那個地方,你知道?”
“來這兒坐著的都是要有低消的,總監不買杯酒喝嗎?”安笛也不回她的問題,漫不經心的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唇上沾了醇厚的光澤。
江言笙表情頓了頓,她站起來。
“別吵了。”
一張金卡拍在袁天麵前,她指了下安笛麵前,“他之前點的酒,再來杯。錢從上麵劃。”
“不瞞你說,今天來這我是找人的,不喝酒。這杯請你,告訴我人在什麼地方?”
餘舟舟吵得還沒緩過神來,臉色紅紅,她的視線落在安笛身上,低聲說:“言笙,這邊的低消最少也要一千,你請他喝的什麼酒?”
江言笙歎了口氣,“夠了,路易十三的空酒瓶都夠我們兩人的份了。”
“這麼貴。”餘舟舟咋舌,“這是你朋友?”
安笛打斷,“朋友算不上,上下級關係而已。”
“你們要找的人,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在彩虹廳。”
這個詞一蹦出來,袁天把調酒壺重重的砸在桌上,斯文的臉上帶了一點狠態,“你告訴她們幹什麼?”
餘舟舟一看袁天的表現,就知道這個長相帥氣的外國男人說的是正確的地方,她眼睛一亮,激動的問道:“彩虹廳是什麼地方?你知道怎麼過去嗎?”
安笛輕笑了一聲,“彩虹廳是用命賭錢的地方,Muse的地下格鬥場,每一次比試,不把對方打到殘廢不結束,贏了有巨額獎金。還可以自己押自己贏,賠率越高的新人一旦贏了,光靠賭錢掙的也不少。”
“怎麼,你們有朋友今天上場?”
江言笙沉默了片刻,“可能是,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