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笙看了眼廚房,手有點癢。
她不動聲色的劃開了顧燃的手機,竟然沒有密碼。
三秒鍾就把顧依依發過來的消息給刪掉了。
江言笙背靠著椅子,漫不經心的翹著二郎腿,心想,還別墅好黑,停電了就不會自己去交電費嗎,喊個男人回去幹什麼?
她把消息刪了,是有一瞬間的得意和痛快,但是很快又有些不安。
她甚至都不知道這些複雜的情緒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難道顧燃之前說對了,她真的吃醋了?
江言笙低頭看自己的手,剛才為什麼一時衝動把消息刪了,顧燃是顧依依的哥哥,他總有一天會碰到顧依依的,說不定到時候顧依依的火氣更大。
歎了口氣,她微怔的看著空蕩蕩桌麵上擺放著的花瓶。
花瓶是新的,應該是顧燃買回來的。
玫瑰花確實很好看,但是就算養在水裏,也頂多隻能活一個星期吧?
她伸手輕輕摸了下玫瑰,身後廚房的門被人拉開,她猛的收回手,指尖卻突然疼了下。
被玫瑰花的刺劃了下,燈光下指腹已經出血了。
顧燃走到了桌邊,江言笙有些拙劣的把手握緊放在膝蓋上。
但是她的手卻被顧燃更快的速度拿了出來。
江言笙嘶了一口氣,她不悅的瞪了下顧燃,下一秒瞪大了眼睛。
顧燃低身,含住了。
手指被包裹在一片溫熱裏,傷口很小,又疼又癢,還被男人舔了一下。
江言笙想要把手抽出來,臉頰的熱度往上竄到停不下來,她扭捏著,“你幹什麼?”
顧燃捏著她的手腕用了巧勁,剛好不讓她掙脫。
含了不知道多長時間顧燃才鬆開,他抬眸看了江言笙一樣,燈光昏黃,印著裏麵似乎蕩漾出一種別樣的溫柔和小心翼翼。
“我就走開一會兒,你就這麼不小心。”
“讓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住?”
江言笙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她把視線偏到一邊去。
“怎麼住?”
她在桌下的腿輕輕蕩了兩下,“之前我不都是一個人住的?有什麼住不得的?”
不過就是一個人看病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上班下班而已。
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衝著顧燃眨眨眼睛,“你送的禮物不好。”
“玫瑰花是有刺的。”
顧燃給她找創口貼一圈一圈的裹上,“笨蛋才會被紮到手。”
男人的身材高大,寬肩窄腰,隨便的站在桌邊低著頭都像是畫報裏行走的模特,尤其是垂眸淺笑的時候更勾人一點,他的眼睛狹長而深邃,很漂亮。
江言笙笑了下,眼神淡淡的看著他。
“對啊,太疼了,就算喜歡也不買玫瑰花了。華而不實。”
顧燃嘴角的笑意不減,“那要是把刺都拔了,還喜歡嗎?”
“我還沒見過拔了刺的玫瑰花。”
“等什麼時候見到了,說不定會喜歡吧。”
……
清早坐在辦公室裏,江言笙頗有些驚奇的看著桌上整整齊齊的碼好放了修改之後的方案。
她捏了些手臂,疼的。
不是在做夢啊。
這才兩三天,中間也沒連著周末。
本來喜歡拖拖拉拉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的下屬們,怎麼一個個的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把東西修改好了?
來回翻看了下,發現這幾份方案改動的確實比原先進步許多,也更加貼近甲方的要求,不是隨便改改交上來敷衍了事的。
她更奇怪了。
一條微信把最積極踴躍頭份交方案的安笛叫了進來。
安笛打了個哈欠坐下來,有些不爽的抬頭,“怎麼就把我叫進來了?難不成這一回第一個要改的就是我?”
江言笙搖搖頭,“做的挺完美的,點名表揚你一下。”
辦公室門口偷偷摸摸貓了幾個黑影,貼著半開的門縫小心翼翼的聽裏麵的聲音。
江言笙這句話一出,外麵幾個人捂著嘴眼裏滿是震驚。
江總監這性子,不罵人都算不錯了,竟然還會表揚人?
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安笛眯眯眼的笑著,“那還真是我的榮幸,這是你任職以來的第一次吧?”
江言笙兩手合著放在桌上,心情不錯的點頭,“你辦事倒是挺讓人舒心的,不如以後跟著我幹,總監這位子遲早是你的。”
“你就算捧著到我跟前來我也不想坐,還是職員比較輕鬆。”安笛一臉誠懇。
安笛看著難掩喜悅的江言笙,忍不住問了句,“江,你是不是之前沒有什麼職業經驗?”
江言笙的眼刀飛過來,安笛忙擺擺手,“我不是在質疑你的職業能力,我隻是覺得你的工作方式有些太……特立獨行了些。”
他伸出一隻手在眼前捏了捏。
“你有時候不如多聽聽大家的意見,有時候之所以需要團體的力量,就是你一個人根本做不起來,或者說短時間之內是完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