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笙嘴上罵著，掛了電話還是給餘舟舟轉了幾萬塊過去。
哪個不是家裏小時候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她是真的怕餘舟舟跟著付明朗在一起，過的都是苦日子。原先她不說，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餘舟舟既然打電話過來借錢了，就說明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手機驀地震動了下。
江言笙看了一眼。
她剛才的錢是轉賬過去的，直接到對方的賬戶裏，現在餘舟舟那頭又轉賬來一筆錢給她。算了算，正好隻扣了兩千。
屏幕動了動，對話框裏彈出一個比心的表情。
江言笙笑罵著死腦筋，沒再折騰，隻慢慢的歎了口氣。
餘舟舟說的確實分毫不差，她其實最近手頭是有點緊，要是真的有什麼大錢半點兒事情都不太利索。
其實不僅僅是她，董事會裏不少人和她相仿，總是雞蛋挑骨頭的二舅就和她的境況差不多，上次二舅總是想著法子的找她茬，其實也是一頭惱火。
董事會雖然有股份，但是因為二舅之前在原來的職位上幹過一些糟糕透頂的事情，所以現在隻是空有一個董事的名號而已，拿到手裏的錢也不多。
她半個月前打聽到江雅茹竟然有閑錢買了一套不菲的小別墅，才覺得奇怪，甚至覺得荒謬。江雅茹是哪兒來的錢？
……
坐在空曠的會議室裏，江言笙理了下領口，把麵前一字排開的幾份文件稍微瀏覽了一下，都是資質不錯的新人。
最後一份文件，是她上次留意到的，同一個大學出來的校友。
坐在她左手邊的hr艾經理是個幹練的女人，頭發高高豎起，甚至連化妝都是眼尾上翹，口紅塗得暗色調，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
頭一回來麵試的職場菜鳥碰到這種hr一般都會心驚膽戰到背稿子忘詞兒。
現在麵試還沒開始，她從外麵進來的時候給艾經理帶了一杯熱水。
艾經理原本一直板著的臉稍稍舒緩了些，“謝謝。”
“不客氣。”
江言笙笑著抿了口，麵前的文件裏被抽出來兩份，她抬頭疑惑的看。
艾經理輕咳一聲，“七進二，這是我之前在簡曆裏看過的資料比較好的兩個人，其中有一位還有國外留學的經曆，最後選擇的時候可以節省些時間。江總監應該也是第一次參與這種事情，如果等會兒不太清楚怎麼提問的話可以放在最後一個問。”
江言笙欣然答應，她是沒想到，自己不過是發出了一點小小的善意，竟然能夠得到這麼大的回報，看來之前安笛說的其實也沒差。
公司裏的人緣很重要，比自己手頭處理的任何棘手方案都要重要。
她低頭看了眼，發現艾經理挑出來的兩份，並沒有她之前留意到的那位。
接下來的麵試過程很順利，艾經理問話的方式官方客套又稍有新意，坐在底下的新人必須要帶著腦子才能回答的流暢，她跟在後麵渾水摸魚。
最後一位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小姑娘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轉過去有禮貌的關門，閃過了明晃晃的冰藍色發絲。
艾經理的眉頭顯而易見的皺了一下。
江言笙捏著文件的手指頓了頓。
她又看了下資料上的名字。
喬諾。
她和這個人其實有過一麵之緣，之前去醫院看望餘舟舟的時候，她就見過喬諾，不過那時候喬諾，似乎在迫切的檢查自己到底有沒有懷孕？
但是她分明幾個月之前剛剛畢業。
江言笙歪了下腦袋，看著喬諾動作自然的坐下，流暢的回答前麵麵試官提出的各種問題，遊刃有餘，似乎之前做過很多的準備。
喬諾背脊挺的很直，頭發明明染了桀驁不羈甚至有點兒非主流的藍色，但是發絲仍然整齊的被梳到耳後，露出光潔的額頭。披肩小西裝和不過膝的短裙讓她現在僅僅是坐著，就像是坐在了辦公桌麵前一樣。
她微笑的時候很有感染力，但是緊張的時候卻會把手放在後背捏衣角。
江言笙眨了下眼睛。
在心裏感慨，這姑娘的一舉一動，都和她的過去像極了。要是不仔細看五官的話，都像複製粘貼。
輪到江言笙提問的時候，她手上的圓珠筆輕輕敲了下桌麵，“我想問一下，你在大學裏學習的不是設計有關的專業，反而是幾乎背道而馳的金融管理，那你為什麼還要來應聘這個實習？”
喬諾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
笑了起來，“因為我想要成為江學姐這樣的人。”
“啊不對。”她有些俏皮的吐了下舌頭，“是江總監。”
“我在大學裏其實就一直把江總監當作是榜樣一樣的標杆，江總監學的也不是相關方麵的專業，但是現在依然可以非常完美的坐在這裏，我想您剛才問的那個問題其實已經迎刃而解了不是嗎？”
江言笙笑著側過臉，看見艾經理皺眉給她做口型。
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