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笙把手機拿過來,看著屏幕皺眉。
陌生的電話,還有一句根本看不明白什麼意思的話。
——你是江言笙嗎?
如果是認識的人,絕對不會發這種模棱兩可的話過來,但要是不認識的人,又怎麼會有她的手機號?
捏著手機思索了一會兒,江言笙直接鎖屏又放了回去,沒過一會兒消息是不彈了,但是鈴聲就跟催命的一樣響了起來。
江言笙因為加班而油然升起的怒氣正好沒地方發泄,她凶神惡煞的重重的按了接聽鍵,粗聲粗氣的問道:“有事嗎?”
電話那頭似乎被她粗壯的聲音嚇到了,隱約有些探頭探腦,聲音雖然虛的很但卻十分焦急,“你是江言笙嗎?”
“我是,你是誰?”同一個問題翻來覆去問了好幾遍了,這人不嫌煩她都嫌煩,她不爽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兒拿到我的手機號的,商業合作谘詢助理,私人問題暫時……”
“我是袁天。”那頭的人急得不行,“餘舟舟在我這裏,但是她喝醉了,你能不能過來接一下她?”
“袁天?”江言笙把這兩個字放在嘴裏琢磨了一下,依稀覺得有點印象,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她煩悶的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聲音沒好氣,“舟舟怎麼會在你那兒?你們認識嗎?怎麼認識的,認識幾年了?”
“我和她原來是大學同學。”電話那頭的男人因為江言笙命令一樣的語氣,下意識的就開始解釋自己和餘舟舟的來龍去脈,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江言笙可能根本就不記得他到底是誰。
他隻好忍氣吞聲的說道:“我就是上次你們在Muse見到的那個調酒師。”
江言笙停頓了一下,思路瞬間清楚起來,連說話的態度都熱絡了不少。
原來是剛才被她掛在嘴邊用來調侃安笛的正主。
最近這張嘴就跟開了光一樣,說誰誰就出事兒要找上門來。
這回明明是個連名字都記不上來的,卻偏偏還能打到她的手機上來。
江言笙悠哉悠哉的說道:“啊,是你啊,回頭把名字發給我一下,我存下你的聯係方式。”
話說到一半,她悠閑的動作突然收住了,握著的手掌力度也更緊了些。
江言笙翹起的二郎腿瞬間落在地上,她猛的往前一坐,大聲問道:“你是那個調酒師?那餘舟舟現在在酒吧?”
這不可能啊!
明明下午餘舟舟都已經是一副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樣子,決心堅硬到連留了這麼多年的頭發都能一咬牙一跺腳的剪了。
可見餘舟舟這回是來真的了。
怎麼她剛出門一小會兒,人生地不熟的竟然還跑去酒吧了?
江言笙有些緊張的夾著電話,在自己的小包裏摸摸索索,在摸到了家門鑰匙之後才緩緩的鬆了口氣。
還好她出門帶了鑰匙,要是餘舟舟出來沒帶,估計兩人能一直被關在門外。
“我本來以為她就是過來散散心的,沒想到她一來就開始喝悶酒了,還一直坐在中心吧台這邊,這裏打光太明顯了,剛才都已經有好幾個人過來想要打她的主意了。”袁天的語速非常快,周圍也很嘈雜,像是蹲在什麼小角落裏和江言笙偷偷摸摸打的電話。
“雖然剛才我已經都幫她擋掉了,但是我不是這個吧台的調酒師,等會兒到了表演的時候我就不能呆在這兒了,餘舟舟又不肯和我走,她一個人來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尤其是到了九點之後……”
江言笙聽了這話直接噌的抓了衣服往外走,她腳下生風。
“你先幫我照看她一下,我馬上就過來。”
外麵的設計部早就已經空無一人,連之前信誓旦旦嘴上承諾了會加班的安笛也不見了蹤影。
袁天的電話沒有掛,但是信號不好像漏電一樣,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我之前想要給付明朗打電話,但是我和他不熟又沒有他的電話,翻了一下餘舟舟的手機看見最近頻繁聯係的就是你……”
“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餘舟舟是不是和付明朗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江言笙心一沉,表情卻始終如一的平靜,她飛快的否定。
“沒有。”
餘舟舟在失戀的時候如此失態,隻完完全全的告訴了她一個人,並沒有告訴別人。
可見餘舟舟是根本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的,尤其是這些高中同學。
見證了壞小子和乖乖女在一起的不尋常愛情,就算見到本人了嘴上說著祝幸福,祝早日結婚,誰知道背地裏是怎麼罵人的呢?
江言笙穩了穩心神,十分鎮定的開口道:“她隻是在工作上有些不好的事情解決不了,所以一直在生悶氣。具體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她連我都沒說,你就別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