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笙把酒放下,拿起了煙盒,煙是全新沒有拆開包裝的。
她好奇的翻來覆去,“這也是你們店裏的東西嗎?”
店員笑的有些不自然,“對啊,贈送的。”
“剛才聽江小姐說要酒,我們隻有度數低的,有些不好意思,就帶了包煙過來。”
她小心翼翼的揣測著江言笙的心理,硬著頭皮把江言笙的蛋糕和酒裝在了一起,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她手上的煙。
江言笙突然笑了下,把煙盒丟進了塑料袋裏。
“是不是最近超市就流行賣這個牌子的?”她的眸子閃了閃,“我之前有個朋友也喜歡買這一款的煙。”
店員硬著頭皮開口,“那一定是很能和江小姐談得來的女士。”
江言笙笑的前仰後合。
店員一定不知道買女煙的顧燃是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她臨走的時候問了句,“你們老板什麼時候在店裏,我想見見她。”
之前就對巴黎一生的幕後老板十分感興趣,但是遲遲見不到她神秘的真身。
店員臉上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微微彎腰。
“老板平時還有別的工作,可能比較忙,如果江小姐想要見的話,我會幫您問一問的。”
出了店門,江言笙在車上還特地把那包煙拿了出來,她左看右看,最後把煙扔在了車上。
本來還想著再去買一瓶度數高點兒的葡萄酒,現在被這麼一攪和她也沒了性質。
度數低就度數低吧。
酒不醉人,也好。
……
她疲憊的開了門,餘舟舟正懶散的靠在沙發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
“怎麼這麼晚?公司加班嗎?”
餘舟舟本來姿勢奇怪的直直的卡在沙發裏,一看見江言笙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挺身而起。
一想到媽媽的事情,江言笙就胸口發酸,她愣了下,飛快的點點頭。
“公司事情多。”
“唉你爸那公司真是不拿人當人。”餘舟舟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幫著把江言笙手上拎著的東西拿著放在桌上。
“你還不如來我媽給我找的那個公司上班。”她的嘴角翹起一個可愛的弧度,“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去上班一整天有多爽,一過去就是經理了,我就早上忙著交接的事情有點焦頭爛額。”
餘舟舟掰著手指頭給她數,“也不加班,雙休有津貼,跟公務員一樣十三個月工資,食堂路費都有補貼,下屬還乖乖聽話做事效率高。”
之前她不管在什麼地方工作因為爸媽阻撓的原因,都隻能從最基礎的開始做起,一做就是三四年下來,意誌早就快要磨平了。
現在和過去一對比,恍若置身天堂,餘舟舟眼神發愣,“這就是有權利的感覺嗎?”
江言笙笑了下,她把餘舟舟柔順的直發揉成一團雜亂的鳥窩,“說好了今天給你慶祝,我帶了個蛋糕回來。”
她把紙盒打開,露出裏麵造型精致的奶油蛋糕,引的餘舟舟驚叫連連。
“我的天,言笙!你怎麼這麼好?”餘舟舟眼眶發紅的坐下來,迫不及待的拿著刀叉分蛋糕,她含了一塊在嘴裏,瞪大了眼睛連說好吃。
“你在哪兒買的?”
“就在我公司樓底下。“江言笙笑了下,她抽了張紙遞過去,“慢點吃,臉上全都是的。”
餘舟舟的眼睛發光,“去年我過生日的時候,都沒錢買這麼好的蛋糕。”
“等今年的生日,我應該就能到手幾筆薪水了,到時候我就去買你公司樓下的這個蛋糕。”
江言笙沒有動刀叉,她盯了餘舟舟很久。
餘舟舟用過晚飯了,但是吃蛋糕的時候還是狼吞虎咽。
她看見餘舟舟的眼眶發紅,隻有用力的吃東西才能讓眼角晶瑩的液體不往下掉。
餘舟舟說的去年的生日蛋糕。
她在朋友圈看過。
巴掌大的草莓蛋糕,做工簡陋,連奶油都粗製濫造的一團一團堆積起來,草莓也是急急忙忙的在周圍象征性的貼了一圈。
蛋糕太小,蠟燭隻插了一根。
那是付明朗親手做的。
因為沒有錢,所以去超市買了奶油和水果自己回來做的。
因為在一起生活的時間太久了,所以任何一個小東西都能聯想到那個人,想要裝作沒什麼,都變得十分刻意。
“你不吃嗎?”餘舟舟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江言笙一隻手撐著下巴,漆黑的眸子裏浮現出零星的笑意。
“我不吃,你吃吧。”
……
隔天江言笙特地繞開了仁澤醫院,跑去了市立醫院。
她抱著滿懷厚重的資料依照正常醫院的流程拿號排隊,周圍都是操著鄉音大聲說話的普通市民,生活的氣息十分濃重。和仁澤比起來,這才是正常的醫院應該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