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諾畫了精致妝容的臉有一瞬間扭曲，她狠狠的咬了下牙根，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不就是個實習的工資嗎？連我買個包的零頭都不夠！”
她不屑的冷哼一聲，“江總監要是不提，我差點都要把這回事忘了。”
江言笙善解人意的笑笑，“那正好，現在想起來了嗎？”
視線挪到了喬諾故意挺直了幾乎要舉到兩人麵前的購物袋上，江言笙挑了下眉毛，“這是你的哪個金主給你買的？”
她一隻手點著下巴，慢慢的回想著，“是不是上次說了能幫你留住江氏工作的那位？還是……”
喬諾臉上的表情幾乎快要掛不住，她漲紅了臉，緊張的四下看看，大聲的堵住了江言笙的話，“你說的是誰？我怎麼不知道！根本就沒有這種事！江總監都一把年紀的人了，竟然還當著外人的麵來誣陷我。”
喬諾講話十分尖酸刻薄，反駁的同時還不忘挖苦江言笙。
江言笙笑的冰冷，“怎麼？我說錯了嗎？”
她微抬下巴，“還是說就憑你那剛剛踏出大學門檻的破工資，能買得起這裏的包包和鞋子？”
“而且，這可不算是別人，比起舟舟，你更像是個外人。”江言笙十分自然的把手搭在餘舟舟的脖子上，親昵的往回摟了下，“是不是啊，舟舟？”
餘舟舟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沒在耀武揚威的喬諾麵前甩江言笙臉。
這要是在別的地方，江言笙這種欠揍的語氣，她早就一拖鞋耍過去了。
喬諾的臉有些猙獰扭曲，她惡狠狠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買不起？我現在不僅可以買得起這裏的東西，而且我想什麼時候來買就能來買，裏麵的店員見了我都得點頭哈腰的。”
她慢慢的說著，像是撿回了自己的尊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呢？你也有錢嗎？”
江言笙眼神涼涼的掃過喬諾上下翻飛的那張嘴，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喬諾現在這樣，簡直像是一夜暴富的鄉巴佬，狂妄之中其實還帶了點兒自卑。
隻是可能她自己根本就沒有意識到。
醜小鴨能變成白天鵝是因為它本身就是天鵝蛋，但是鴨子買了天鵝毛也是變不成天鵝的。
本質不一樣。
費盡心思的一舉一動都讓人覺得滑稽。
“不是你自己的錢，用起來就不覺得髒嗎？”江言笙無所謂聳聳肩，她鬆開捏著餘舟舟的肩膀，往前走了一步。
“誰說我用了別人的錢？當然是我自己的錢！”喬諾大聲說話的樣子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因為心虛還故意把聲音放大，樣子十分的蠢。
“你幹什麼？”喬諾警惕的往後退。
江言笙撩起她的一綹頭發聞了下，笑的明媚，“你最近一直跟著穆連臣？”
她環顧了下四周，“今天也是他帶著你來的吧？怎麼人不見了？”
喬諾似乎很防備她，回答的含糊其辭，“你問他幹什麼？他有事，等會兒過來找我。”
江言笙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上上下下打量著喬諾，“又是做新頭發又是做指甲的，既然準備改頭換麵了，為什麼不把香水換掉？”
當初被她嘲笑過，但還是堅定不移的被喬諾使用的香水。
也是江言笙以前大學時候最喜歡用的一款香水。
“是害怕沒有和我一樣的東西，他就不會把你當作我的替身了嗎？”
喬諾的身體猛地一怔，她的視線飄忽，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言笙站直了腰，她歪著頭看喬諾吃癟的樣子，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在大學見過我？”
她大學和穆連臣交往的事情，可能知道的人很多，但是像喬諾這樣能夠細致的打聽到當時她的生活作息的人還是很少的，除非是身邊朝夕相處的人。
喬諾的嘴唇發白，她緊了緊抱著購物袋的手，白色的紙袋不堪重負的皺成醜陋的模樣。
“怎……怎麼可能？”喬諾的聲調陡然拔高，她反駁道，“江總監也不看看我比你晚畢業多少年？你上大學的時候我還不在那個學校呢！”
“是啊，我現在是和穆連臣在交往！”她抱著購物袋的手越收越緊，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但是江總監為什麼覺得我在學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對於連臣有吸引力？”
喬諾猛的抬頭，她的語氣直白又惡劣，“都和連臣分手這麼多年了，江總監是不是對自己太自信了一些？我為什麼要模仿你來取得連臣的心？他愛的人是我，喬諾！而不是你！”
江言笙看著自欺欺人的喬諾，笑著道：“是嗎？”
她的語氣沒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