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擋到門了!能不能讓一下?”江儲咬牙切齒的還推了江言笙一把,要不是看在這莫名其妙的擋路人似乎是個女的,他估計早就爆粗口了。
江言笙狂跳的心慢慢的冷靜下來,她一聲不吭的往旁邊讓了下,裝作若無其事的往走廊上走。
江儲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推開安全門,皮鞋在地上摩擦出難聽的聲音,飛快的離開了。
被口罩悶的都快要窒息的臉因為開合的門,而冷不丁吹進一陣冷風。
江言笙這才感覺自己確確實實的站在了地麵上。
剛才江儲氣勢洶洶過來的那個瞬間,她甚至以為下一秒自己臉上的口罩就會被人一把撕開。
原來隻是因為她剛才一不小心擋住出口了。
不太舒服的拉扯了下口罩邊上的橡皮筋,江言笙一邊往脖子裏扇風一邊照著記憶中的路線往沈璐可能在的病房走。
剛才還信誓旦旦的不僅自己要留在醫院裏,還非要拉著她留下來等沈璐醒了之後給她道歉。
真是做夢。
江言笙對天翻了個白眼,從身後突然跌跌撞撞的衝出來一個男人,力道大的讓她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到地上。
“媽的,你有病啊?”還好麵前就是一堵白牆,江言笙眼疾手快的穩住了身子,有些不爽的撇撇嘴,“跟丟了魂一樣,這麼大的走廊不好好走路非要撞人……”
她抬眸看見男人的背影之後,突然停下了念叨的嘴。
還在前麵狂奔的男人,怎麼越看越像她之前見到的王屹然?
她心中一凜,趕忙拉了拉口罩,飛快的跟上去。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江言笙又不能在走廊上沒形象的狂奔,等她找到王屹然的時候,男人正失魂落魄的扒著小小的玻璃窗往裏麵看。
江言笙不動聲色的單手插兜,斜斜的靠著王屹然不遠處的白牆,悄無聲息的往病房的方向看。
她到底要看看,王屹然這麼關心的人是誰?
病房的門唰的打開,醫生把口罩摘下來,手上拿著個夾滿了單子的板子,輕輕敲了下門框,“病人家屬在哪兒?”
王屹然慌張的上前一步,拍著胸口,“我就是。”
醫生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是你嗎?我怎麼記得剛才簽字的人不是你?”
“他……”男人緊張的有些結巴,他隨便找了個借口解釋,“他剛才有事走了,我來也是一樣的,我和裏麵病人的關係很好。”
他說著就想要從門縫裏往病房擠。
“哎,你幹什麼?”醫生的眉頭深的能夠掐死一隻蒼蠅,後麵上來兩個護士,一左一右駕著王屹然把他往後拉。
“現在病房還不能進。”
“為什麼?”他不顧形象的失聲大叫,“手術不是已經結束了嗎?為什麼現在還是不能見病人?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醫生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王屹然,見他精神狀況不怎麼穩定,頓時猶豫,“你真的和裏麵的病人認識?”
“麻煩把病人的名字報一下。”
王屹然幾乎沒有任何停頓,“沈璐。”
周圍環境喧囂,但是江言笙還是清晰無比的聽到了這兩個字,她的心頓時沉了下來。
一種意料之外又是預料之中的情緒襲來。
原來王屹然真的認識沈璐,而且看他這個緊張的樣子,還有他之前那麼愁眉苦臉的躲在樓梯間裏抽煙,隻能等到江儲離開之後才焦急的出現。
沈璐和他之間的關係,說不定還不止認識這麼膚淺。
江言笙的眼神沉了沉。
心理一直以來盤旋的疑問終於得到了解答。
為什麼之前在公司代言的會議上,王屹然一直無條件的支持江雅茹,在之後的代言爭奪之中又百般阻撓她甚至還對她扒下了偽善的一層皮。
隻因為江雅茹是沈璐的女兒。
而她之前會在江儲辦公室的門口碰見沈璐,估計這其中也有王屹然的一份功勞,難怪他明明是技術部的人卻對她設計部的事情如此感興趣,隻是為了和沈璐沆瀣一氣。
但是她現在卻突然有些不明白了。
王屹然這麼千方百計的幫著沈璐,到底是為了什麼?
明明他們之前根本就不認識啊!
而且現在沈璐懷著的還是江儲的孩子,王屹然怎麼會這麼失態?
“既然你是病人的家屬,這份通知單你就先看一下吧。”醫生從夾板上抽了一張黃色的單子下來,遞給王屹然,“實在是非常抱歉,孩子沒能夠保住,大人現在還沒脫離危險期,你不能進去看望。”
說完就轉身離開,幾個護士鬆開牽製住王屹然的力道,跟著醫生進去了。
病房厚重的大門砰的一聲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