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舟舟緊緊的把砸過來的抱枕和亂叫的顧一生全都抱在懷裏,她抽了下鼻子,“言笙,我想和你說件事兒。”
江言笙挑眉,“怎麼?別想著再去見付明朗了。”
“那種人,不值得。”
不值得你去掉眼淚。
餘舟舟笑的不怎麼好看,“不是說他的事情,我媽今天早上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能不能搬回去和她住。”
江言笙失笑,她看著餘舟舟用商量的語氣,說話還畏手畏腳。
“你準備搬出去了嗎?”
餘舟舟探頭,“對啊,本來之前我也想過他們會讓我回去住,當時我想著一輩子都不會回去了,畢竟他們對我那麼狠。但是你後來又對我說……”
她頓了下,把視線緩緩地移開,“我媽偷偷摸摸的關心我,又不和我說。”
“我肯定要回去問問清楚。”
江言笙垂眸,看著被打掃的幹幹淨淨的客廳,偶爾有顧一生亂蹦掉下來的毛。
和餘舟舟住在一起的時候,雙數她打掃,單數換人打掃,整個屋子裏都是兩個人一起生活的痕跡,回家的時候客廳的電視和燈也總是打開的,散發著暖暖的黃色。
等到餘舟舟走了之後,估計她隻能自己出門的時候要記得帶鑰匙了。
她勾唇一下,臉上是無所謂的表情,“好啊,本來你在我這兒不就是暫住的嗎?”
衝著餘舟舟不耐煩的擺擺手,“早點兒滾早點兒好。”
江言笙哼哼兩聲,“什麼時候走?”
餘舟舟摸出手機,上上下下的滑著聊天記錄,“嗯……後天,後天上午我媽開車來幫我搬東西。”
她說著膽戰心驚的把手機收起來,勾著手在江言笙腰上撓了一下。
江言笙噗嗤一聲笑出來,“煩死了,別碰我。”
餘舟舟瞪大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笑的沒心沒肺,“太好了,言笙你沒生氣吧?我也知道這種事兒應該提前和你講的,但是我媽她打電話過來就是毫無征兆,我要是早知道我肯定會和你說……”
“知道了,就你這藏不住事兒的性子。”江言笙笑著轉身進了廚房,把前幾天買回來的水果搬上案板,“給你做點兒水果沙拉餞行吧。”
餘舟舟長歎一聲,眯著眼睛幸福的躺在沙發上,她衝著廚房大聲喊道:“不要加冰,多加點酸奶!”
顧一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第三個主任突然倒下來,以為在和自己玩遊戲,也四腳朝天的躺在沙發上,兩隻爪子扒拉著餘舟舟耳邊的頭發放在掌心裏玩。
餘舟舟側眸,看著小貓的眼神變得溫柔如水,她伸出一根手指點著顧一生的肚子。
顧一生像隻小蝦子一樣把自己的肚子卷起來。
餘舟舟放輕聲音,“麻煩你們太久了,我要離開啦。”
“我走了之後,也要按時乖乖吃貓罐頭啊。”
……
隔天江言笙上班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從辦公桌邊上的落地窗裏,剛好能夠看見樓下巴黎一生的閃光招牌,她盤算著要不要回去的時候再給餘舟舟帶個蛋糕。
“哢噠”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輕悄悄的推開。
她懶洋洋的把目光挪向門口根本遮掩不住行動的超大隻卷毛生物。
“安笛,你真的以為自己是隻貓嗎?”江言笙把手上的筆用力的在桌上敲了敲。
安笛渾身一僵,直起腰來輕咳兩聲,躡手躡腳的把門關上,衝著江言笙嬉皮笑臉,“我剛才敲門了,不過你好像沒聽到,我就準備輕輕進來。”
江言笙翻了個白眼,“我沒應你,難道不應該是等會兒過來再敲門嗎?”
為什麼會是自己直接開門進?
安笛搓搓手,坐在江言笙麵前的時候興奮的麵紅耳赤,“你聽說了嗎?之前咱們辦公室來的那個喬諾要結婚了。”
江言笙被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知道啊。”
不僅知道,喬諾的準老公還是她前男友呢。
沒什麼稀奇的。
爛人一個。
安笛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張紅彤彤的請帖,放在江言笙的桌上,“他們的婚禮就在這幾天,江你收到他們的結婚請帖了嗎?”
江言笙拿過桌上輕飄飄的一張紙,翻開看。
裏外全都是滿眼的紅色,客套的官方邀請話語下麵是新郎新娘的親筆簽名。
把請柬合上,江言笙嗤笑,“沒收到啊。”
她也根本不想收到。
不知道是不是當初在景江海宴裏對喬諾的威脅起了效果,她還真的好長一段時間都安生的不敢來找麻煩。
安雅婧也像是被拋進大海裏的石子一樣,沒有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