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喝的醉醺醺的男人直接被抬著肩膀送了出去,末了助理還衝著肖出雲陪笑。
“談成了?”江言笙在人走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把肖出雲的手給撇下來。
“差不多吧。”肖出雲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的亮,像是在磨爪子的狼,“但是不知道今天來的這個是不是策劃的總負責人,如果不是的,還要再多喝一次。”
他把空酒杯送到江言笙的麵前,笑的非常溫和。
江言笙似笑非笑,當著肖出雲的麵爆開一瓶新的香檳,白沫都飛濺出來,她惡狠狠的給肖出雲幾乎倒滿了。
肖出雲挑眉看她。
“你真的很想喝酒嗎?”
他把酒杯推到江言笙麵前來,“你怎麼知道這杯是我給你的?”
江言笙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咬牙切齒,“這我還真不知道。”
她把酒杯往前一推,“這杯我不喝,下一杯我喝。”
肖出雲攤開手笑笑,“好吧,知道你的興趣不在這兒。”
“你剛才在電話裏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江言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把酒杯清脆的放在桌上,低聲問道。
“有人要害你啊。”肖出雲扭頭看她,“你還沒什麼感覺嗎?”
江言笙皺眉,“那上一次阿玫出車禍,是不是也是有人安排的?”
從阿玫那裏得知的消息,司機一口咬定是她指使了去撞人的,說不定也是有別人在害她?
“這我就不知道了。”肖出雲把金絲邊眼鏡拿下來,從胸前的口袋裏抽出一塊質地上乘的綢子,慢條斯理的開始擦眼睛。
肖出雲的五官上乘。
帶著眼鏡的時候給人一種很斯文的感覺,但是把眼鏡拿下來,就很完全不一樣了。
像是猛獸突然露出了爪子。
明明他沒說什麼,氣氛卻突然壓抑下來。
江言笙急的百爪撓心,她看著肖出雲放在桌上的滿的幾乎快要溢出來的香檳,一咬牙,直接閉著眼睛喝了下去。
冰涼的酒水順著喉嚨往胃裏灌,下一秒就起了火辣辣的反應,事先吃好的藥隻起了一丁點兒反應。
她一邊唾棄自己之前怎麼給倒了這麼多,一邊麻木的把整杯都一口喝完。
“啪”的一聲酒杯砸在桌上,黑色的桌麵映出肖出雲帶了點讚賞的眼神,他這兒又把眼鏡帶了回去,
“沒想到江小姐酒量這麼好,看起來比我都要好。”他由衷的說著讚賞的話,“下一次應酬一定把江小姐叫來撐撐場麵。”
江言笙喝的頭都有點暈,她冷聲道:“車禍的事情怎麼說?”
“你明明說查到了什麼……”
她話音未落,肖出雲突然伸手衝著邊上打了個響指,流轉著五色光芒的玻璃門被人推開,門口拉長了幾個人的影子。
其中一個懦弱卑微的在幾人腳邊掙紮。
江言笙看著門口的眼神都有些發直。
站在後麵身姿挺拔的應該是肖出雲手底下的人,但是地上被狼狽的綁著手,嘴上還貼了膠布,正像隻軟腳蝦一樣前後擺動身體的男人,應該就和肖出雲沒什麼關係了。
“肖總。”
肖出雲微微頷首,他聲音輕飄飄的,“江小姐說她看不清,把人往這邊帶一點。”
門口的幾個人低低的應聲,用力的在地上男人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男人連滾帶爬的直接倒在了江言笙一米不到的地方。
江言笙給這動靜嚇得心髒猛的收縮兩下。
倒在地上的男人在看見肖出雲的時候眼底是幾乎充斥的害怕和驚慌,在看見江言笙的時候,瞬間迸發出一陣期盼,他激烈的掙紮著,被封住的嘴因為動彈不得所以隻能發出“嗯嗯”的聲音。
江言笙的胃裏翻江倒海,她下意識的皺眉,“他想說什麼?”
“你想知道?”肖出雲淡淡的看著她,示意手下把男人嘴上的膠布撕掉。
“嚓”的一聲膠布被扔在地上。
江言笙聽的這聲音都能想象到力道大的幾乎能夠撕下來一層皮。
“我求求你,放我一條命,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男人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之前像是受過不輕的折磨,他挪動著兩條綁在一起的腿,幾乎是爬到江言笙的麵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們給了我錢,我沒有辦法……”
“誰?”江言笙看著他滿是傷痕的臉,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那天開車撞了阿玫的人?”
男人被她突如其來拔高的聲音嚇得發抖,“阿玫是誰?我那天根本沒喝酒,他們突然找到我說能給我一大筆錢,隻要我把在人行道上的那個女人撞死就行了,但是我不知道她最後竟然還活過來了……”
江言笙的瞳孔緊緊的盯著男人辯解的惡心樣子,她直接抓著人胸前的繩子把男人一張陰暗的臉提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