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大廳,頂上的水晶燈流光溢彩,照到會場四處涇渭分明,左邊門進來的人隻能像眾星捧月一樣坐在最外麵一圈。
而從右邊門進來的就會離主會場近一些。
中間一個長長的走秀t台一樣,從金門地方就用潔白的天鵝絨裝點的每處都十分的夢幻,不知道的以為到了什麼仙境,連走路的步子都忍不住要放慢了。
安笛正紳士的揮動刀叉切他心心念念的刀叉,眼睛閃閃發光,“天哪,這個味道真的很不錯。”
他用了新的餐具幫江言笙體貼的切好一塊兒,往她麵前推了推,“江,你不需要嚐一嚐嗎?”
江言笙搖搖頭,“我不喜歡吃西餐。”
尤其是這種看起來就沒怎麼熟的牛排,她從小就不愛吃。
但是現在看起來穆連臣好像非常熱衷了。
她衝著安笛笑了笑,把餐盤往他那兒推了點兒,“你吃吧。”
安笛的眼睛閃了閃,有些好奇的看著江言笙的手,“江,其實有個問題我想要問很久了。”
“怎麼了?”江言笙正四下用目光尋找著會場裏她熟識的人,但是發現大部分似乎都被歸到了左邊門,不管是大學認識的同學還是公司裏的同事,全都坐的十萬八千裏。
安笛小心翼翼的隔空點了下她的戒指,“你是又訂婚了嗎?”
他斟酌著用了又這個字,是因為整個江氏上上下下,都知道一點江總監的小道消息。
據說她原來結過婚,但是也隻是傳聞。
江言笙轉過四處亂扭的頭來,笑眯眯的看著安笛,把手上閃閃發亮的鑽戒在男人垂涎的眼神裏晃悠了一圈,“你是說這個嗎?”
安笛的好奇心戰勝了他的畏懼感,點點頭,“對啊,而且之前看見你的時候也沒見帶過,好像就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帶上的嗎?”
他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也好事將近了?”
江言笙看了眼安笛,發現他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真誠的雀躍與歡愉,嘴角不由得勾起一個弧度,“應該算吧。”
但是想到這幾天顧燃有些冷淡的反應,她嘴角的弧度又不聲不響的平了下來。
“你怎麼知道是要訂婚了。”江言笙頗為高傲的甩了下腦袋,“就不能是我自己買給自己的嗎?”
安笛在成為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一人之後,情緒波動明顯了許多,一口氣吃了兩塊牛排,壓根兒就沒把江言笙的叫囂放在耳朵裏。
他壓低了上半身,裝作神不知鬼不覺的想要繼續探聽上司的八卦,“江的未婚夫,來過咱們公司嗎?”
江言笙挑眉看了安笛一眼。
安笛還在興致勃勃的猜測,“該不會是上一次來咱們公司接你的肖先生吧?我聽說他的雲娛最近手底下的藝人可是一個個身價水漲船高。壓了別的經紀公司好幾頭,幾乎算是整個圈子的龍頭了,我的天,江你要是和他結婚了,那婚禮肯定比這個盛大一百倍……”
走的樓梯都得是鑲鑽的。
安笛嘖嘖感慨,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江言笙,嘴上說的像是確有其事一樣。
江言笙無語的在桌子下麵掐了一把安笛,“能不能別瞎說。”
想的真是有夠離譜的,她隻不過是陪著肖出雲參加了幾場無關痛癢的聚會,怎麼就扯上結婚了?
安笛倒吸一口涼氣,嘴撇了撇,剛想說話,視線聚焦在江言笙身後的一個點上,臉上的表情突然凝滯了。
“怎麼了?”
安笛的表情有些微妙,“看見個前幾天在手機上刷到的名人啊。”
江言笙慢悠悠的轉頭,想要看看安笛說的“名人”到底在哪裏,卻冷不防感受到了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她條件反射的看過去,直愣愣的裝進了一個西裝筆挺,俊朗清雋男人的眼裏。
那一雙眼睛無波無瀾,甚至讓江言笙一瞬間想到了死水。
男人棱角漂亮的臉讓江言笙一陣眼花,她想起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薄雲寒。
原來她和薄雲寒有過一麵之緣,對於這個堪稱景城奇跡的男人,她那時候其實還是抱有一點欣賞之情的,但是那時候薄雲寒看她的眼神可沒有這麼不友善。
似乎是意識到了江言笙再看他。
薄雲寒舉起手中的酒杯,衝著江言笙微微示意,淡笑著淺酌了一口,身邊的氣場卻越來越咄咄逼人。
明明男人坐在江言笙十桌開外,她卻鮮明的感覺到如同一把利刃懸在近在咫尺的半空中。
她放在桌下的手下意識的捏緊,後背開始冒冷汗。
裝作不經意的衝著薄雲寒微微頷首,江言笙把視線挪開,才輕輕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