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力道掐的江言笙眼淚都要飆出來,她聽見有些熟悉卻變得格外沙啞的聲音,不禁輕笑一聲,“你管呢?”
身後的兩隻手被男人束縛著動彈不得,“碰”的一聲車門關上。
車裏沒有開燈,屁股底下的坐墊也是廉價無比的絨毛觸感,和顧燃之前所有的車都截然不同,一看就是他不知道從哪兒借來還是搶來的車子。
江言笙在一片昏暗之中看不見顧燃的表情,隻能看見車外的路燈從玻璃窗裏照進來,把男人棱角分明的輪廓籠罩上了一層帶著光亮的側影。
雙手被鉗製著按在座椅上,顧燃的語氣非常糟糕,他恨不得把還在笑的女人剝皮抽筋,狠狠的咬著後槽牙,“你最近怎麼和他走的越來越近?”
“不是說……”
不是說還能等他半個月的時間嗎?
她歪頭在笑著,“是我之前說的不夠清楚,還是顧燃你耳朵不好?”
“要不要我現在再清楚的和你說一遍?”
“我們已經分手了。”
江言笙舔了下幹澀的下唇,“半個月的期限是你自己給自己定的,我從來沒說過,半個月之後你再回來找我,我就會接受你。”
顧燃的眸色漆黑,他身上穿著漆黑的西裝,像是整個人都籠罩在永無止盡的黑暗之中,他像是受了刺激,手在江言笙的肩膀上遊走,有些迫不及待的按壓她的頸部。
像是野獸磨牙一般在她的耳後留下獨屬於自己的痕跡。
這樣才能掩蓋住江言笙身上越來越陌生的氣息。
“顧燃!”江言笙把自己滑落的衣服拽好,她氣喘籲籲的把趴在身上的男人推開,說話的時候聲音冰冷無比,像是在無形之中給顧燃建了一堵逾越不過來的厚牆。
她摸了摸有些刺痛的皮膚,狠狠的瞪著顧燃,,“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
尖尖的高跟鞋底重重的在顧燃的腿上踢了下,江言笙把自己被弄亂的頭發撥整齊,“你守在我家門口就他媽的為了你無處可發泄的欲望?”
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地方亮的嚇人,還閃過不言而喻的怒色,“你想要上床就回去找你的顧依依去,不要在我這裏耍威風。”
不論是剛才莫名其妙的衝出來把她往車裏拖,還是顧燃今天在顧氏對著她明明白白表現出來的冷漠態度,全都已經實足的惹毛了她。
又不是顧燃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東西。
早就劃清了界限,也講明了關係,為什麼顧燃現在還是這麼的搞笑?
她去哪裏,和誰吃飯,還要和他交代的事無巨細嗎?
微微頷首,江言笙不想去看顧燃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淡淡的側眸看著光線忽明忽暗的窗外,笑了下。
“反正以後我的生活,都和你沒關係了,我和誰上床你也管不著。”
“你什麼意思?”顧燃的神情一瞬間冰冷下來,他的眸子死死的攫住江言笙在這一時刻變得生動鮮明的臉,“之前你和我說的不是短暫的分開嗎?”
他的氣勢像是爆發了出來,突然鋪天蓋地的籠罩住江言笙,“如果是這樣的分手,那我不允許。”
一隻壓抑了好幾天的怒火瞬間全都被顧燃自說自話的態度勾的往上泛,江言笙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她踹纏在身上的男人,但是無濟於事。
顧燃的力道比她帶,解衣服的速度也比她快,灼熱的大手貼在她的後背上,燙的江言笙忍不住蜷縮著身體。
沒有半點的安撫,一瞬間的疼痛像是密密麻麻的針紮在了四肢百骸裏,明明接觸的所有地方都是一片滾燙,但是她卻覺得自己像是一片翻不了身的枯葉在冰冷的大海中被卷著飄蕩。
甚至恍惚的一瞬間,江言笙猛的想到了肚子裏的孩子,她本來已經減少了許多的抗拒頓時變得激烈起來。
原本以為自己根本就沒有聽進去醫生當時坐在她身邊冗長的碎碎念。
但是現在江言笙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來醫生那張鄭重其事的臉,說著前三個月最危險,孩子容易掉,這時候更要避免所以激烈的事情。
江言笙死死的扣著顧燃的手腕,“你他媽的能停下嗎?”
顧燃猩紅著雙眼,“你覺得能停嗎?”
他完全不顧自己的手腕被江言笙扣出血,垂眸看著比平時掙紮的厲害許多倍的女人,臉上沒有半分被他帶入的情意,反而滿滿的全是厭惡和抗拒。
他一直緊握著的掌心開始出汗,聲音壓抑又痛苦,“為什麼?”
“你是不是真的愛上肖出雲了?”
一提到那個名字,顧燃的力道就控製不住,他眼底的厲色看的江言笙心裏發涼,“之前無論我說了多少次,不管是我們分手前還是分手之後,你自始至終都和肖出雲那個男人糾纏在一起!你每一次出去是不是都是和他在一起?你們出去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