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笙站在街邊的角落裏,看著王屹然摸著沈璐的頭發,嘴唇動了兩下像是說了什麼,沈璐聽完頓時揚起了紅唇,開合之間似乎在說。
她活該。
江言笙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輕輕掃了下,心裏貓抓似的好奇,恰巧身邊過去一個帶著黑色毛氈帽子的男人。
男人走近的時候,她突然伸手把人的帽子拽了下來。
“幹什麼?你有病啊?”本來天氣就冷,男人匆匆走路的時候把兩隻手都縮在口袋裏,所以東西被搶了一時才沒有反應過來。
結果他剛伸出手,江言笙不在乎的把毛氈帽子帶上,隨手一揮。
從男人的麵前飄飄揚揚的掉下來一張紅票子,直接把他喉嚨裏蠢蠢欲動的難聽髒話給堵了回去。
再抬頭的時候,男人對著江言笙,臉上笑的十分的殷勤。
江言笙壓低了帽簷,又把脖子上帶著的大圍巾裹的嚴嚴實實,冒險的跟在兩人身後。
江氏周圍也就這麼巴掌大點兒的地方,王屹然竟然還頗好心情的想要和沈璐繞著大樓走幾圈,沈璐甜甜蜜蜜的緊靠在王屹然的胳膊上,側臉看著他的眼神滿是信賴。
江言笙跟在後麵半天都聽兩人絮絮叨叨了半天惡心的掉牙的情話,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是不是該回去了?”沈璐的聲音順著冷風竄到江言笙的耳朵裏,餘光還四處看了看,江言笙低下頭把帽子壓的更低了些。
“這麼著急回去幹什麼?江儲那個老不死的還在醫院躺著呢,你要回去看他?”王屹然的聲音有些冷。
沈璐立刻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想什麼呢?這都能吃幹醋?咱們一開始說好的什麼你是不是又忘記了?我怎麼會……”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逐漸磨平在風裏。
不管江言笙怎麼伸長了脖子想要聽都聽不見。
她看著兩人像是連體嬰一樣的背影,心中冷笑一聲,要是江儲看見這場景,估計還真能氣死吧?
“我想著回去不是在擔心你嗎?你好歹也是個總監,公司現在周轉不開的時候大白天還礦工這麼長時間,下麵人或者是別的同事看見了是不是會說閑話啊?”
王屹然的眸色沉了沉,“閑話?他們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裏還有閑工夫來管我?”
“你是沒看見今天開會的時候公司裏淒涼的光景,已經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股東直接虧本變現卷著錢跑路了!剩下的幾個開個會都神不守舍的樣子,我真是不知道江言笙她是哪裏出了毛病,要把公司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沈璐被他三言兩語說的,臉上的笑意也沒了蹤影,語氣涼涼的冷嘲道:“我看你們之前給她的教訓還不夠,聽說她今天早上看見自己辦公室亂七八糟的,竟然還名正言順的不去上班了,也不知道一大早的人跑去哪裏了……”
緊跟在後麵的江言笙無聲的嗤笑。
沈璐當然不知道她在哪兒了,她正跟在兩個喜歡說三道四的人屁股後麵呢!
雖然早上看見辦公室裏的境況她心裏就已經有點數了,但是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這兩個人在背後搗的鬼!
她當初在江儲辦公室看沈璐識趣,才決定暫且放過這個狡猾如同狐狸一般的女人。
卻沒想到她整天都在背後耍威風!
今天是在辦公室做點小手腳,還指不定明天後天是什麼呢。
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攥緊,江言笙抬眸,看見沈璐在提起她名字的時候嘴角含笑,擺明了是嘲諷挖苦的神氣。
“她能去哪兒?”王屹然安撫的拍拍沈璐的肩膀,附和著說道,“就她這個廢物在江儲病蔫蔫的時候抓住了公司又能怎麼樣?這麼大塊肉別是卡在喉嚨裏,最後不得不重新吐出來。”
沈璐有些怏怏的說道,“但是照她這麼折騰下去,說不定真過不了多久公司就要……”
“不會的。”王屹然壓低了聲音,“江儲不會放任她這麼搞下去的,公司裏反對她的人可不少,我聽說今早上江儲一醒就開始聯係幾個股東了,估計過不了幾天就能重新把江言笙給擠下來。”
“那就好,我還擔心等江儲起不來的時候,公司還在江言笙手上呢,要是這樣,我們一直計劃的東西不就變成泡沫了嗎?”
沈璐拍拍胸脯,故作矯揉的笑了起來,聲音也不像少女那樣清純,反而聽的人胸口悶的慌。
“你放心,到時候公司所有的錢肯定是在我們手上的。”王屹然說話的時候微微彎腰靠近沈璐,沈璐也配合的閉上眼睛,等著迎麵而來的一個吻。
麵前的場景實在是太過辣眼睛,江言笙忍不住想要出腳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