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輕敲的筆停了下來,皺眉道:“不排除這個可能,還要看後期的推進治療,配合的好失聲的可能性應該會很小,但是聲帶已經受損了。”
阿玫一直緊緊攥著的拳頭緩緩的鬆開,她像是喘了一口從演唱會時候開始就沒提上來的氣,對著醫生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那就好,肯定會積極配合的。”
等醫生走了,阿玫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一般扶著牆,差一點就要倒下去。
江言笙緊緊的扶著她的肩膀,“沒事吧?”
阿玫搖搖頭,看見不遠處顧燃手上提著的東西,笑著說,“我肯定沒事,有事的是薄雲寒不是嗎?我先進去看一下他。”
江言笙微微頷首,一鬆手阿玫看見被擔架推著出來的薄雲寒就緊緊的跟了上去。
她回到顧燃的身邊,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看來今天晚上阿玫是沒什麼時間接待我們了。”
顧燃似乎並不關心自己曾經最強有力競爭對手的死活,隻是把手上提著的東西舉到了江言笙的麵前,“還需要嗎?”
“留著吧,今天用不上,以後肯定會有用上的時間。”
男人“嗯”了聲,“快要九點了,該回去給柯柯講故事睡覺了。”
江言笙嘲諷的看著他,“你還挺享受做個好爸爸角色的?但是可惜了,柯柯真的不是你的兒子。”
顧燃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不是我的也沒關係,反正肯定是你的不是嗎?”
江言笙咬牙,“真是寬宏大量的讓人落淚了。”
“還有一個半小時才到九點,開車去muse,我要喝兩杯。”
顧燃挑眉,“喝酒?”
江言笙說話理直氣壯問心無愧,“我隻是告知你我接下來的動向,而不是在請求你的準許,顧先生,你可能還沒搞清楚自己的現在的位置,是你百般央求才死皮賴臉的住進了我家裏,不是我求你的。”
顧燃蹙眉,仍然不肯想讓,“你的身體不好。”
江言笙嗤笑,“誰和你說我身體不好的?是你愚蠢自大的保護欲又在作祟了嗎?”
她靠近顧燃,抓著男人染上了點煙草混合味道的衣領,強迫他直視自己的眼睛,“我在找個司機,你要是不願意當,我就去找別人了。”
最後顧燃一聲不吭的開車帶著江言笙去了muse。
推開門,裏外的氣氛差異大的讓人耳膜漲破,所有躲在暗處帶著欲望的視線像網一樣緊緊地粘在江言笙身上,卻被顧燃帶著冰渣子的視線一一隔開。
酒吧的舞池裏有女人正在搖頭晃腦的熱舞,到處都是吹口哨的男人,江言笙站在門口眺望了下,一眼看見個熟人,她衝著顧燃勾勾手指,“走,喝兩杯就走。”
她大刀闊斧十分氣派的拍了下桌子,酒保擦著桌子十分優雅的滑步過來,“小姐,想要點什麼?”
他一抬眸看見江言笙突然覺得有些麵熟,一根手指點著她的臉,輕聲道:“你是不是……是不是阿玫的朋友?”
江言笙衝著酒保擠眉弄眼,酒保立刻噤聲,恢複剛才笑魘如花的麵貌,“要點什麼二位?”
顧燃微微頷首,恍若未聞,他不是很喜歡muse這種放得開的氛圍,“為什麼突然要來喝酒?”
江言笙笑眯眯,“為了悲懷一下,我可能又要失去一位嚴守心理防線的朋友。”
薄雲寒這次直接躺著進了醫院,阿玫的環球之旅的實現估計坎坷萬分,而且極有可能立刻擱淺。
顧燃輕抿著唇,“要是我也為了你付出姓名,你會不會也……”
“哎!”江言笙一根手指在顧燃的眼前輕輕晃了晃,“這話可不能這麼篤定的說,你們的情況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江言笙說:“薄雲寒等了她三年,這次的粉絲投毒隻是一個契機,但是你呢?”
她十分不屑的嘖嘖兩聲,“你花了三年都沒找到我,這不是說明你其實蠢的很嗎?”
酒保不急不忙的等在一邊,在兩人氣氛冷清下來的時候適時的把最近上新的酒水菜單放在兩人中間,“上新的酒全都買一送一。”
顧燃的聲音冰冷,“聽她的就行了。”
江言笙裝作十分熟練的敲了敲桌子,一副自己經常出入這種地方的樣子,“來點果酒就行了。”
她不小心把桌上的一個杯蓋往裏推了推,然後快速的起身在酒保彎腰之前接過了杯蓋,擦著對方的耳垂又輕又狠的說道:“給我邊上那位的酒,來度數最高的,一定要能灌倒的那種!”
酒保似笑非笑,接過杯蓋,小聲道;“原來這是你的獵物?那今天的賬我就記在阿玫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