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唐風一個人度過了久違的懶覺時光,臨近中午才慢悠悠的起來。
洗漱完畢後打開投影,全是圍繞黯獸的專題報道,其中最醒目的就是撤僑以及各國現狀,看著投影裏人潮洶湧的各國機場,以及那醒目的紅色旗幟,遮天蓋地的空天飛行器,成片起降的遠程飛機,一股自豪之情難以言表。
‘叮鈴鈴……’床頭手機響起,是何興來電。
“老板,政府需要征用我們的航班進行撤僑,不知道您同意嗎?”何興小心的問道。
“沒問題,如果列車、大巴車有空餘的,也去機場協助吧。”唐風說道,撤僑這種事,自從21初葉後,華國就再也沒發生過,現在好不容易遇上一次,不參與有點可惜了。
隨著他的同意,何興很快就和未來旅行社航空組的人員聯係好了,隨著政府的一紙命令,開始遠赴印尼協助撤僑。
經過一晚上的擔驚受怕,黯獸並沒有進入印尼境內,而是在澳洲大陸上玩的不亦說乎,整個澳洲西部地區,幾乎成了黯獸的樂園,從剛開始的一兩隻,直到後來的五六十隻,這群怪獸就像禁閉已久的熊孩子,突然被放出了家門,把整個澳洲西部城市攪的天翻地覆。
印尼島上的華人,這時候麵對新聞中輪番播報的災情,再也沒有往年的固執,默默的打包好行禮,準備離開這人力無法抵抗的危機。
天上巨大的空天飛行器,因為其戰略地位,不能輕易作為普通人的運載工具,隻能在合適的空域為航班保駕護航,地麵所有能申請到的機場,都停滿了來自華國的遠程、中程航班,一架架極具科幻色彩的運輸機、客機靜靜地等候著每一位華人。
在印尼的華人有條不紊的等待登機時,其他國家的撤僑航班也逐漸趕來,但隻有美國、德國和俄國的撤僑飛機悄然露麵,其他國家的僑民隻能在遙遙無期中不斷聯係大使館。
而遠在歐洲的人們則沒有這樣幸運,因為黯獸來的太突然,各個國家又比較密集,全部處於戰爭狀態的他們,根本沒有空置機場讓非戰鬥序列停靠,所有僑民隻能和本地人在政府的號召下,共同進入防禦圈,一起抵擋黯獸的攻擊。
雖然有人在網絡上謾罵這種行為,但是歐盟官方也有相關說明,簡而言之就是一句話,賺錢的時候就知道來,現在有危險了就想跑,沒門。
麵對這種強橫的嘴臉,縱使華國實力再強大,也沒辦法強製接走他國公民,畢竟這些人大部分都辦理過移民手續,拋開皮膚種族不談,就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而那些旅遊的華人,則是在溝通之下,很快就登上了回國的航班,在一片羨慕的眼光中,收獲了應有的自豪感。
各國的攻勢,在黯獸的強橫的體質下,都顯得不堪一擊,頻繁使用的液氮炮彈、急凍光線、高溫彈等等武器裝備,不但沒有殺死一隻黯獸,反而讓海水不斷發生變化,一會兒冰封萬裏,一會兒沸騰不止,極大的影響了生態平衡,無數海洋生物意外死亡,地中海、黑海都變成了一片寂靜之地。
海麵氣溫也隨之發生變化,平時少見的氣旋風暴成為了黯獸攻擊時的助力,傾盆暴雨更是增添了幾分威勢,地勢較低的國家城市,短短幾天就變成一片澤國,地勢較高的城市雖然沒有如此嚴重,但是每天受暴風侵襲、暴雨衝刷,加上行蹤不定的黯獸攻擊,所有農業、工業、商業都陷入了停擺狀態,社會結構逐漸崩塌。
意識到災難的嚴峻性之後,歐盟各國首腦開始進行視頻會議,就是否使用天基武器問題展開討論。
“我認為目前還不能使用,第一,我們大家都不確定天基武器對巨獸是否有效;第二,天基武器威力巨大,一旦發射後果難料;第三,如果對巨獸有效,而土地沒有了,後續該怎麼辦?”德國總統嚴肅道。
“我認為可以使用,第一,目前巨獸攻勢迅猛,數量眾多,如果這時候不使用,過一段時間國家都沒了,也沒人能使用了;第二,現在已經是很嚴峻的時候了,我不信還有比這更糟糕的;第三,雖然土地可能會被摧毀無法使用,但是人還在,不是嗎?”意大利總統反駁道。
進過一番討論,最後就演變成了受災國同意,非受災國不同意,雙方勢均力敵,最後不歡而散。
相比國家之間的較量,旅遊集團之間的行動就比較幹淨利落了,直接利用自己的交通優勢,帶走了大量的財富和人口,整個轉移到安全地帶去了。
遠在另一片大陸的美洲大地上,沒有這麼多複雜的影響,除了之前景區爭奪時,有一些緊張氛圍以外,現在反而遊離風暴之外,做一個安靜的吃瓜群眾。
美國和加**工廠全線開工,好像一戰二戰期間一樣,全麵供應歐洲各國武器裝備,美其名曰支援他們抗戰巨獸,實則不斷利用資本優勢,揮舞著鈔票開始發戰爭財。
南美各國就是真的超然物外,反正支援做不到,戰爭財也沒那技術,隻能隔岸觀火,默默的看著,抽空順便賣點瓜果、毒品之類的給歐洲人緩解壓力。
隨著時間推移,黯獸的進攻方式似乎也在悄然改變,不再一味的攻城略地,而開始有計劃的探索世界,利用黑色能量的神秘能力,他們能瞬間穿越數千公裏的空間,出現在人們難以預知的位置。
還好人類有衛星和空間站,而黯獸的體型也不是小不點,一旦被鎖定後,無論他們移動到哪裏都會迅速被捕捉。
在南美人們跟隨北方的大哥們享受著戰爭福利時,一隊六隻黯獸,在衛星的鎖定下,從地中海海麵上連續三次穿越了空間,進入了南美洲的地界。
在世界各國的關注下,衛星不斷分析著黯獸的前進路線,試圖提前尋找到它們的目的地。
夏日的大西洋上,海浪狂躁,黯獸離開地中海之後,心情似乎變得好了許多,時而潛於水下,時而浮出海麵,附近的鯨魚、鯊魚等水中巨獸似乎能感受到這些外來物種的危險,隔老遠就躲避離開了。
玩的舒坦的一隻黯獸,猛地放出黑幕,隻見周圍一公裏的海水瞬間消失於無形,隔了沒幾秒,巨嘴大張,一股粗壯的水柱猛地噴向遠方,隻見十公裏外的一隻剛浮出水麵的鯨魚瞬間被命中,眨眼間就被水柱擊爆,水柱去勢不減,足足飛出了近百公裏才化為水霧消失在海麵上,無數小魚奮勇而出,爭先恐後的搶食水柱消散後散落的鯨魚肉。
坐在屏幕前觀看的各國官員和專家、學者們,麵對這種場麵麵麵相覷,半天不見有人吭聲。
愛德華雄鷹號捕魚船,是美國波多黎各自治政府旗下的漁船,船長愛德華正是此船的主人,這些天因為巨獸襲擊歐洲,前來采購魚類食品的公司陡然增長,往年這個時候他都是一邊休假釣魚,一邊順路捕撈點魚,但是現在麵對揮舞著鈔票的商人,他開始心動了。
吃飽喝足後,帶著兩個助手開船出港,他們常年混跡在大西洋之上,麵對各種暖流寒流如數家珍,現在雖然時局不穩,但是對於他們這種小國家的公民來說,無非就是換個政府而已。
漁船不大,也就十多米長,船上有水文監測係統,洋流探測裝置,還有魚類生物信號感應係統,算是設施比較齊全的微型近海捕撈船。
看著頭上炙熱的陽光,看似平靜的海麵,年近五十歲的愛德華,一邊撫摸著自己的胡子,一邊對兩個助手喊道:“嗨,孩子們,這天氣可真適合做燒烤啊,來一份烤魚怎麼樣?”
“再好不過了,要是有一條旗魚或者三文魚,再來隻大章魚也可以,我看到城裏華人烤的章魚,那香味,真是讓人垂涎欲滴。”一名黑人青年助手笑道。
“埃蒂安,你的想法真不錯,可惜,出門兩個小時了,我們一條小蝦米都沒看到。”另一名白人青年助手笑著道:“要不你對水下的小寶貝們大聲招呼,就說,我要吃你們了,快上鉤呀,哈哈……”
“大衛,你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埃蒂安手搭涼棚,站在甲板上左右看了幾眼,對駕駛艙的愛德華喊道:“親愛的船長,要不今天我們去一趟海溝附近?那邊小魚群夠多,大魚也肯定在那裏享用美味。”
“好的,孩子,抓穩了,我的雄鷹要展翅飛翔了……美味的小魚崽子們,你們的敬愛的愛德華海王來了!!!”愛德華說完,雙手猛地轉動船舵,船隻和水麵碰撞,濺起數米高的水花。
埃蒂安和大衛顯然早就習慣了愛德華的風格,雙手隨意拉著邊上的扶手,雙腳穩如泰山,任憑船隻搖晃不止,身軀沒有半點晃動,仿佛和船隻融為了一體,這是一名專業水手必備的技能。
船隻越開越遠,身後的海岸線已經看不清,周圍的海鳥逐漸減少,無風起浪的海麵開始展現它應有的狂暴。
一個浪頭正麵襲來,站在前端觀察海水的埃蒂安被澆了個透心涼,但是在無比炙熱的陽光下,這些海水除了給他降溫以外,不會給他造成任何影響。
“好了,船長大人,這下麵有很多魚群,可以下網了。”埃蒂安對著駕駛艙揮手喊道。
一旁的大衛一邊隨意的吆喝著,一邊隨著船隻停下,按下了漁網的控製開關,漁船尾部的滾輪開始快速放網,劇烈的摩擦聲在漁民的耳中顯得格外動聽。
“哦,海洋真是一片寶地啊,看看,這船下得有多少魚群啊……”停好船隻的愛德華,嘴裏叼著煙鬥,興奮的走下駕駛艙,一邊觀察著網具,一邊在甲板邊上讚歎。
就在三人興奮的等待時,遠方天空一片水霧爆開,無數魚群躍出水麵,在水霧形成的彩虹下,場麵十分壯觀。
“哦,天啊,你們快看,我看到鈔票在跳躍了。”愛德華興奮的喊道。
“是的,船長先生,銀光閃閃的鈔票正在向我們招手,但是我們腳下的金礦也不差啊。”大衛笑著道。
“等等,你們看,好多鯨魚,哦~天啊,這掀起的巨浪,這,這不是鯨魚……上帝!!!”埃蒂安突然對著遠方海麵飛濺的海浪喊道。
愛德華和大衛也不由好奇的看了過去,隻見視線遠處,一抹白色水線瘋狂的湧起,一隻巨大無比的黑色蜥蜴淩空跳躍,身後無邊的黑暗仿佛有著魔力一般,連陽光都無法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