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吼出來,她鬱結的心才好受了不少,今天遇上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奇葩,別說是她死而複生、心情激動,就算是前世那個穩沉的自己來了,也得被氣的從棺材裏麵跳出來。
“哦?”司空譽調整好姿勢,靠著身後的石頭,盤起了雙腿,準備調息,那雙漆黑深邃到看不見底的眸子暗光閃過,涼薄的嘴角上揚,意味深長的看著想要離開的柏寧緣,慵懶出聲,“你確定,要把我扔在這?”
那語氣,三分惋惜,三分玩味,看得柏寧緣更是火大。
明明就是他有求於人,就是他做錯了事,憑什麼他還一副理所當然等著人朝拜的樣子。
以為自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受千萬人巴結?
不,她不是個諂媚的人。
“非常確定。”最後看了一眼司空譽的傷勢,依照經驗來說,他這個傷頂多也就算是皮外傷,根本沒有傷筋動骨,按照這個男人的功力,挨上三五天沒什麼大礙。
柏寧緣拍了拍淩亂的裙擺,轉身就朝著山下走去。
此時,已臨近半夜,若是速度夠快,天亮就能回到尚書府,她倒是想要看看,今日的婚宴,辦得到底有多隆重。
司空譽看著一身大紅嫁衣的少女離去,也不急,也不惱,而是緩緩的閉上了眼,開始打坐療傷。
但是他的嘴角,卻不經意的往上彎了些許。
這塊地,是一片千裏墳場,連綿不絕,就算是方向感好的人,沒有認識路的人指路,也會走不出去,外麵都傳言,這塊地有鬼,那是鬼打牆。
當柏寧緣第三次繞到司空譽麵前的時候,已經累得半分力氣都沒有了,而那個男人,已經調理好了自己的內息,睜開眼興味盎然的看著她,像是看著一個小醜。
柏寧緣手腳一僵,在原地頓了頓,咬牙站了半晌,才朝著司空譽的方向走了過去。
司空譽抬頭,那一身淩亂的衣服居然絲毫不顯得狼狽,反而讓人感受到一種驚心動魄的魅惑,他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子邪魅的味道,偏生嘴角那一抹盈盈的笑意,讓人防不勝防。
“你一早便知道我走不出去?”柏寧緣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司空譽,不滿的問道。
她可是沒忘記她離開之前,這個男人意味深長的目光,既然早就知道這片林子那麼大,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
“嗯。”司空譽點頭,神色坦然,帶著淡笑。
柏寧緣捏緊了小手,又問:“你知道出去的路?”
“知道。”司空譽嘴角的笑容,越加擴大。
“說吧,你要怎麼才能帶我出去。”
柏寧緣也不願意囉嗦,她跑了一兩個時辰,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這個身子原本就嬌弱,要不是她咬牙撐著,早就暈倒在哪個墳頭上了。
哪裏還能撐著走回來?
“你給我療傷,我帶你出去。”司空譽指了指自己胸口受傷的地方,非常好脾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