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嫁給我兒就可以好吃好喝了,來人,給我好好打,讓她漲漲記性。”
“妹妹現如今爬都爬不起來了,還裝什麼清高呢?你也不過是我們中的一個罷了。”
“你母親我們會照顧,而你,就好好當柳員外的小-妾吧,休想再踏入方家一步。”
方舒瑤頭痛欲裂,腦海回響著各種人的聲音,他們麵目猙獰,化作藤蔓把她往下拽,她不甘心,她的人生本不該那麼淒慘,她恨那些人,在強烈的怨恨中,方舒瑤睜開了眼。
入目一片紅險些晃了她的眼,方舒瑤動了動身體,卻發現自己雙手被捆住了,額頭也隱隱作痛。
她麵色一凝,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正坐在花轎裏,至於去哪,自然是那個讓她想到就恨意滿滿的柳府!
是了,她重生了,前世就是這樣,方舒瑤為了不嫁給又老又醜的柳員外,一頭撞向柱子,最終卻還是,穿上嫁衣被捆著抬進了柳府,從此磋磨半生。
直到被柳家逐出府,方信一臉得意的來耀武揚威,她卻早已無力回天,父親的親信死的死傷的傷,整個方家大換血。
嗬,多可笑的一生,既然能重活一世,她便要讓那些人都得到應有的報應,讓他們嚐嚐自己曾經所受的苦!
方舒瑤收拾了下情緒,掙了掙,奈何繩子太緊,聽到外麵樂聲漸弱,這是到了柳府,她心裏一緊,也顧不上那麼多,雙腿橫下裏用力一蹬,整個人就滾了出去。
樂聲驟停,轎子剛進了柳府的門,眾目睽睽之下,就見花轎裏滾落出一人,竟是被束住了手一身嫁衣的新娘。
“嚇我一跳,這新娘怎麼突然滾了出來?”
“手還捆著呢,莫非是逼婚?”
“可不是,我說這貌美如花的方小姐怎麼願意嫁他呢?”
蓋頭早就掉了,方舒瑤紅唇如火肌膚似雪,一雙明眸卻盛著怒意,驚豔了在場眾人,也打破了凝滯的氣氛。
方家長老方正揚謔的一下站起身,怒視柳員外道:“柳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定是我的新娘子太著急了,諸位別見怪啊。”
油膩膩的聲音響起,禿了頭大腹便便的柳員外忙奔過來,衝一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還不快把九夫人扶起來!”卻是顧左右而言它。
九夫人?做他的夢,方舒瑤真想呸他一臉,她冷眼掃過在場賓客,方家長老除了方信,俱都來了,很好,方便了她做事。
“誰是你夫人?柳康,我勸你說話前考慮考慮後果。”瞥見那小丫鬟背對著眾人解開繩子悄悄收起,她沒阻攔,含著恨意的目光直直望向柳員外。
柳員外臉色微變,眼神陰沉下來:“你既已入了我柳府,就是柳家人,難不成還想反悔?”
方信那老家夥是怎麼辦事的,不是說已經處理好了嗎,這又是鬧的哪出!
她冷笑下挑了挑眉,將袖子微微挽起露出手腕上被繩子磨出的紅痕。
“那麼請問柳員外,為何我是被綁在花轎上?”
剛剛方家長老也是問的這個,卻被柳員外輕描淡寫帶偏了題,此時她再提起,有些心思活絡的賓客已然察覺不對。
“要我說,這方小姐是被強迫的吧?”
“你也不看柳員外都快四十了,小-妾還有八個,換誰誰肯嫁?肯定有貓膩啊。”
聽見那些人議論的話,柳員外的母親林氏氣得發抖,“人是你方家送上轎子的,卻來問我們,方舒瑤,你真當我柳家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