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見過。”
男人的手探向她的腦後,一聲響後,滿室燈火通明。
突如其來的光刺激得路南音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就看見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她也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兩秒後,她恍然大悟:“是你?”
她想起這個人是誰了。
兩年前,路南音曾經在一個慈善晚宴上見過他——
雖然僅有一麵之緣,但印象深刻。
“想起來了?”男人似乎很高興,嘴角的笑意加深,甚至伸手替她挽了挽耳朵兩邊垂落的頭發。
氣氛開始變得曖昧起來。
路南音退無可退,隻得偏頭,眼神閃爍,“好久不見,許先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我也沒想到。”男人搭住她的肩膀,語氣唏噓:“短短兩年不見,路小姐竟然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雖然他完全是陳述事實,語氣裏也沒幾分奚落的意思,但路南音還是感覺腦子裏嗡的一聲,整個人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全身僵硬。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她,今天來到這裏的目的。
“許先生……”她艱難地開口。
“喊我的名字。”
“許默。”
男人滿意地笑了笑,轉身走向沙發。
他一走,路南音幾乎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坐吧。”許默倒了一杯紅酒,翹著一雙長腿,好整以暇地靠在沙發上。
他的目光很直白,但並不讓路南音覺得討厭,隻是有種說不清楚的害怕。
她走過去,拘謹地坐下來,看著許默,“許先生,我知道我們之前沒什麼交情,之前甚至有一些誤會,但家父從商幾十年,一直秉承初心,希望你能看在他的麵子上……”
“路小姐。”許默打斷她的話,“我是個商人,商人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
路南音頓時語塞。
“當然路小姐在我心裏肯定是值這個價錢的。”許默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然後遞到她跟前。
路南音短暫地怔了片刻,然後接過那杯酒。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路南音!”
伴隨著一聲厲吼,路南音手裏的酒杯都差點被嚇掉。
許默恰時扶住了她的手。
而這一動作,也恰好激怒了原本就在爆發邊緣的宮曜。
路南音轉過頭,正好對上他那雙盛滿怒火,黑得像是能把人吞進去的眼睛,原本提著的一顆心,突然就沉到了底。
“你怎麼來了?”她呆呆地看著他。
“這個問題我更想問你。”宮曜伸長手,一把將酒杯從她手裏搶了過來,用力摔在地上。
昂貴的羊毛地毯吸收了聲音,鮮紅的酒液卻像血一樣,在白色的地毯上滲透彌漫,觸目驚心。
路南音簡直驚呆了,“宮曜,你瘋了嗎?”
“瘋的人是你。”宮曜黑著臉,拽著她的手腕將她帶離許默身邊,“沒人教過你不要隨便喝陌生人給的東西嗎?”
路南音被他強行拉扯起身,踉蹌了一下,“什麼?”
“你就不怕他下藥?”話是對她說的,眼神卻冷冷地盯著許默。
路南音:“許先生有頭有臉,不至於做這種掉身價的事情。再說,他就算是給我下藥,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宮曜,你是不是忘記你昨天是怎麼羞辱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