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婆捋著她的長發，慢慢替她綰成髻，看著鏡子裏帶笑的容顏，她笑著道：“嬤嬤回來這麼長時間，也看了這麼久，王爺對您如何，您心裏也該有個數了，奴婢僭越說一句，您跟王爺的事也是時候有個結果了，總這麼沒名沒份的也不是個事。”
佟裳道：“我的意思是在府裏請兩桌酒，叫大家來熱鬧熱鬧就算了，太後娘娘跟王爺的意思都是要大辦，可眼下正趕著過年，哪有時間大辦婚事，還是等到明年開了春再說吧。
張婆婆道：“反正，您心裏有主意就成，別為了宮裏的事把自己的事給耽擱了。”
佟裳想到他昨晚的話，輕笑一聲道：“依我說，要是兩個人在一處感情好，成不成親的又有什麼要緊。”
“話雖如此……”
“素熙長公主到。”
張婆婆還要再說什麼，外頭小太監的通傳聲，打斷了她的話，也就不再提了。
佟裳穿了件衣常的宮裝來到暖閣，素熙站在窗邊看她養的幾盆花，聽見腳步聲，她轉過身子道：“我知道你今兒在家，所以過來找你喝茶。”
佟裳笑著道：“外頭冰天雪地的，公主有興致到我這兒喝茶？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素熙紅了臉對左右道：“你們瞧瞧你家主子，牙尖嘴利，慣會打趣別人，還不知道是誰昨晚上誤了中書房的議事，我在長壽宮可都聽說了。”
佟裳抿了唇不再說話，回身在鸞榻上坐下，素熙在另一邊坐下，“喂，聽說太長公主回來了，我還沒見過太長公主呢，也不知冒昧過去請安會不會唐突了她老人家。”
佟裳輕笑出聲，“她雖是太長公主，可年齡跟我差不多，你這麼叫她，她可要不高興的。”
“這麼年輕的太長公主啊。”素熙驚訝了一會道：“太長公主這回回來，身邊都帶了些什麼人呀？”
佟裳昨天在那兒晃了晃，也沒坐得太久，一時也不清楚，想了想道：“好像隻有兩個陪嫁出去的宮人，剩下的都是宮裏頭給她安排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素熙支著下巴道：“沒什麼，我就是想看看聖京王宮裏出來的女人跟咱們東穆的女人有什麼不一樣。”
佟裳道：“我看你是想看看你這未來婆母長什麼樣吧？”
“我哪有。”素熙被她說中心事，紅著臉解釋了半天，見她不信，也就放棄了，“算了算了，我實話告訴你吧，我確實是想去看看這個太長公主，聽說你跟她比較熟，你帶我去跟她請個安好不好？”
佟裳拿喬道：“這事倒也不難，隻是今天外頭下雪了不方便，過兩天再說吧。”
“下雪又不讓你走路，坐轎子有什麼不方便的，再說過兩天太長公主就搬出去了，我哪找她人去，走吧。”
“太後娘娘說了，太長公主剛回宮，叫好好歇著，一大早過去打擾人家怕不合適吧？”
“等咱們轎子過去，都快中午了，太長公主早該起床了。”
佟裳逗了她半天，見差不多了才鬆口道：“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陪你去看看你這未來的婆婆，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嘛。”
素熙被她說得臉色通紅，“等你出嫁那天，看我怎麼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