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珠道：“承恩公夫人的事對她打擊挺大，這陣子常能看見皇後對著大烏龜自言自語，也不知說些什麼。”
佟裳淡淡道：“興許不是什麼好話吧。”她抬頭看她一眼，“姐姐每日晨起進宮，傍晚出宮，府裏頭可還太平？”
裴明珠臉上露出許些悵然，頓了頓道：“孫姨娘懷孕了。”
佟裳轉過頭看著她，一時不知該向她道喜，還是同情她，想了想道：“孫姨娘進門後還算老實，她生的孩子將來都是要繼養到你那裏的，你自己要想開些啊。”
裴明珠扯了扯嘴角，有點笑不出來，過了一會她道：“對了，前兩天我回府的時候孫姨娘跟我說，芸娘好像懷孕了。”
佟裳有些意外道：“是嗎？”
裴明珠道：“怎麼你不知道這件事嗎？”
佟裳笑著道：“她出嫁的時候我已經進宮了，老夫人好像還忌諱著從前那些事，一直不肯讓我跟她正麵接觸，芸娘成親我也隻是叫人送了份禮回去，並沒有見到她本人，從那以後大家就沒再提過她的事，我又怎麼會知道她懷孕呢？”佟裳頓了頓道：“馮家跟蘇家似乎沒什麼交情，孫姨娘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裴明珠道：“說起來也有點繞，我給孫姨娘找的穩婆跟蘇家用的是同一個，那穩婆聽說我在宮裏當差，也不知是為了巴結還是怎的，就把這事跟孫姨娘說了，孫姨娘回來又跟我說了，好像也有六七個月了，再有兩三個月就要生了。”
佟裳算算日子，芸娘是四月底成的親，眼下是十二月中旬，滿打滿算也夠了，她道：“芸娘倒是個有福的，一進門就懷上了孩子。”
裴明珠笑笑道：“你現在對她是一點都不往眼裏放，看來你跟攝政王最近感情挺好。”
佟裳想到易恒日前的溫存，嘴角不禁多了一抹笑意，“我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哪有什麼好不好的。”
裴明珠看她一眼道：“我看你是日子過得太平順，什麼都不往心裏放了。”
佟裳笑著道：“怎麼？又有什麼風娘雨娘的來勾引王爺？”
裴明珠道：“那倒是沒有，隻是攝政王這回力排眾議把太長公主救回來，也算是英雄救美了，如今太長公主孤兒寡母的，身前也沒個人照應，我是怕她萬一再記起小時候的那些情份，你又這麼心大，別什麼時候王爺被搶去了都不知道呢。”
佟裳笑著道：“他又不是什麼香餑餑，有誰會搶他呀，再說，他如今雖封了個外姓王，可到底是宦官，哪有太長公主下嫁宦官的例。”
裴明珠咦了一聲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佟裳見她正色，也便認真看她，“怎麼了？”
“攝政王的親信最近一直在朝堂上提起平陽郡主跟主子爺的舊事，似乎有意要給攝政王正一正名，我以為你早就知道呢。”
佟裳疑惑道：“我一點都不知情，剛才我到慈寧宮去，太後娘娘也沒有跟我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