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房間裏,惡臭熏天。
牆邊的角落裏放著一個木桶,木桶裏裝著的都是人的排泄物,那是周承安和唐詩怡所處之地的廁所。
他們已經被關在這裏快十天了。
從關進來開始,他們就沒有出去過,這房間裏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廁所都沒有,隻有這個小木桶供他們使用。
即便他們曾經坦誠相對,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但當著對方的麵上廁所,卻依然讓他們無法接受。
可實在憋不住了,那些禮義廉恥也就放一邊了,直接用這木桶解決。
最要命的是,木桶自從他們進來的那天就存在,十天了都沒有拿出去清理過,整個房間裏充滿了惡臭,空氣中都彌漫著令人惡心的味道。
唐詩怡和周承安一人占據一個角落,距離那個木桶遠遠地,可那種味道還是撲麵而來。
“吃飯了!”虎隊的一個手下將飯菜送到了房間裏。
和前些天一樣,隻有一個饅頭,一碗稀粥,一杯清水,連一個人的飯量都不夠。
唐詩怡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衝到牢門邊上,拿著饅頭就往嘴裏塞,一邊塞還一邊把稀粥往嘴裏倒,那急切的樣子,活脫脫一個餓死鬼投胎。
身後的周承安見狀,也不甘示弱,拖著滿身是傷的身體,過來跟她搶。
周承安之前被沈妙用鞭子抽傷,傷勢很嚴重,被關到這裏之後,根本沒有治療,就那麼放任自流,傷口一直流血。
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傷口還沒有結痂。
失血過多的周承安身體很虛弱,一開始兩個人還平分食物,可後來唐詩怡發現自己吃不飽之後,就不肯把食物分給周承安了。
起先是她先搶到,就自己吃了,周承安一個男人,身體虛弱又不想動,就不屑跟她搶。
可幾天之後,他自己先餓的受不了,覺得麵子什麼的都是浮雲,如果再不吃飯,他的傷根本好不了,甚至可能等不到被救出去,就死在這裏了。
所以,他選擇了跟唐詩怡搶食物。
可他一個失血過多的病號,怎麼可能是唐詩怡的對手?
而且唐詩怡是個女人,搶起東西來,薅頭發扇巴掌掄王八拳都是正常的,所以周承安根本不是對手。
吃了幾次虧之後,周承安也學精了,什麼君子風度、禮貌謙讓都滾一邊去,他得活著,他得吃飯,食物隻有這麼點,誰搶到就是誰的。
所以他哪怕再虛弱,也憑著一股子狠勁兒,學了唐詩怡那些陰招數,跟她搶奪。
此時此刻,周承安一把抓住唐詩怡的頭發,那頭原本柔順靚麗、精心護理過的長發,此時此刻已經完全打結,油光可鑒的,捏在手裏超級惡心。
可周承安卻顧不得那麼多,抓著頭發往後一拉,趁著唐詩怡吃痛的瞬間,從她嘴裏把隻剩一半的饅頭給奪了下來,又去搶她手裏的粥碗。
周承安發起狠來,唐詩怡便落了下風,最終饅頭和粥都被周承安拿走,幸虧她眼疾手快,把最後一杯清水給喝了下去。
這樣吃飯前的打架,是日常。
因為他們每天都隻有一頓飯,每頓飯的量都不夠,所以為了吃的,必須打一架才行。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地牢頭頂上的角落裏,安裝著一個攝像頭。
周承安和唐詩怡每天吵架、打架的畫麵都會被攝像頭錄下來,通過終端傳輸到君臨天下的別墅裏,傳到沈妙的電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