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忙音,緊接著就陷入沉寂。
同樣的,片場門口和秦羽開的直播裏,也不約而同地進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方才的電話沈妙開了免提,她和弟弟、和父親的對話所有人都聽的明明白白,沈妙不僅給家裏蓋了新樓房,還買了新電視、新空調,她的父母也十分健康,也就是說,二姨媽說的那些完全都不成立。
沈妙笑著看第二名記者,說道:
“記者先生,現在您明白了嗎?我的父母不站出來指責我,是因為我沒什麼好指責的,而不是因為他們受了委屈卻因為愛我,不肯站出來毀了我。”
這個時候,第三名記者按捺不住,也開口了:
“沈小姐,就算你的父母沒有什麼可指責你的,可你的親戚呢?要知道,那位直播爆料的曹女士,可是你的血緣至親啊!為什麼她不去說別人,反而偏偏說你呢?是不是因為你自己有問題?”
這會兒沈妙不僅是笑,而且笑得非常諷刺:
“好一通著名的受害者有罪論!照你這麼說,大街上那些被搶劫的人,是不是也是自己有問題?不然為什麼搶劫犯不搶別人,偏偏搶他呢?真是太可笑了,出了事,你們不去指責搶劫犯,不去指責犯錯的人,反過頭卻責怪受害者!我什麼都沒做錯,卻要承受這樣的汙蔑,我覺得你應該去問問我的二姨媽,她為什麼要陷害我才對!”
“身為一個記者,不管你是社會記者,還是娛樂記者,你應該牢牢記住你的使命,你的任務是挖掘新聞的真相,探尋背後的原因,而不是憑著自己的一張嘴一支筆,顛倒黑白、不明是非!關於不孝順父母這件事,如果真是我沈妙做錯了,我願意站在這裏讓你們口誅筆伐,願意接受大家的指責和謾罵,可我不能接受你幾句模棱兩可的話,就帶偏大家的節奏!”
沈妙這一通義正言辭的辯駁,直接把那個記者說的啞口無言。
畢竟沈妙舉一反三的本事實在太高了,一句“受害者有罪論”就直接讓他沒辦法說下去,他隻能灰溜溜地閉了嘴。
“請問,大家還有要問的嗎?還想知道什麼,盡管提,我說了不回避,就不會回避。”沈妙看著其他人,繼續問著。
後麵也有記者陸陸續續提出問題,不過問問題的方式都柔和了很多,問題也不如之前犀利,就怕被沈妙抓住空子,回懟他們一頓。
一個小時之後,記者所有的問題都問完了。
然後他們發現,全程他們都在跟著沈妙的節奏走,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相信了沈妙不是二姨媽口中的那種人。
本來是想來挖深入爆料的,卻成了沈妙的專屬澄清大會。
世界上還有比他們更悲催的記者嗎?
恐怕沒有了。
記者們垂頭喪氣地散了場,那些被人特地找來給沈妙挖坑的人,也沒有任何收獲,秦羽見記者們走了,便也關了直播。
她走到沈妙身邊,問道:
“沈小姐,你為什麼不直接把那個音頻放出來?那樣會省很多事。”
“那是迫不得已才會用到的東西。”沈妙搖了搖頭,解釋道,“事情能這樣順利地解決,我已經覺得很好了。如果再爆出音頻,恐怕事情的走向不會這麼順,大家可能要懷疑我的用心,連家人之間的談話也要錄音。”
秦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道: